上周,美国晶片巨头英伟达公司联合创办人兼首席执行员黄仁勋风尘仆仆到访亚洲4国,除了经济和科技强国日本外,另外3国都落在东南亚,分别为新加坡、马来西亚和越南。在各国行程中,黄仁勋也宣布了各项投资和合作承诺,譬如在新加坡将加深人工智能领域合作、在越南则会建设半导体基地、在我国则与杨忠礼机构合作打造超级电脑,这一系列举措除了有巩固和扩展英伟达的商业版图外,其背后也反映著美国对中国科技产业制裁下,全球半导体行业的调整和重置。

毕竟,当前蓬勃发展的人工智能领域与英伟达高端晶片息息相关,然而在美中对抗下,美国政府去年发布禁令,禁止英伟达向中国客户如腾讯和字节跳动等科技巨头供应高端晶片。随后,英伟达虽开发出特供中国区的晶片,以绕过美国政府的禁令。不过,今年10月,美国再度升级管制措施,也把一些供中国区的晶片列入出口限制名单,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日前更点名警告英伟达不要为了赚钱而罔顾“美国国家安全”。为此,黄仁勋就表示,英伟达正与美国政府密切合作,以确保面向中国市场的晶片符合出口限制。

据报导,中国人工智能(AI)晶片市场高达70亿美元/326亿令吉,而英伟达就占了九成以上,然而美国对华的晶片出口管制,将导致英伟达在AI晶片市场霸主地位,被其他竞争对手如华为、英特尔等超越。

实际上,英伟达11月发布的三季财报显示,美国虽然是其最大的市场,占了营收的34.77%,但来自亚洲的3个地区总和,则贡献了六成以上,这分别为台湾23.91%、中国22.24%和新加坡15%。尤其许多人忽略了东南亚的岛国──新加坡,在政府大力扶助下,已成了亚太地区的首要数据中心。可见,亚太地区对英伟达的重要性。这也是黄仁勋本次亚洲之行目的,为英伟达寻找合作伙伴,包括扩大代工产能,以应对美国对中国的禁令。

尤其在全球半导体产业链中,东南亚虽处于产业链低端,却扮演著重要角色。同时,自2018年美国为打压中国崛起,而推出了各项针对中国晶片产业措施和制裁,也掀起全球半导体产业重新布局,令许多半导体产业巨头,包括中国企业也把部份生产线迁至东南亚。

据报导,如今东南亚生产的被动元件(passive component)占了全球的两成,同时也是全球重要的半导体封测中心,占了全球市场约三成,而马来西亚则独占东南亚半导体封测市场的一半,这其中槟城又拿下了最大的份额,而有东方硅谷之称。因此,我国也是许多半导体产业巨头的海外封测工厂集中地,不管是美国的英特尔、德州仪器、美光(Micron)或德国英飞凌(Infineon)等,都在本地设封测厂,也成就了我国为全球第七大半导体出口国。

依赖外资

其实,马来西亚的半导体行业历史超过了半世纪,早在1970年代,我国就积极招揽外资半导体制造商到来,如英特尔、英飞凌、德州仪器等从70年代就陆续在我国设厂至今,其中英特尔海外第一座工厂就在槟城,这些外资也一度把我国打造为亚洲半导体制造业的重镇,只是随著90年代韩国、台湾崛起,以及随后中国的加入,大马的地位逐渐褪色,但如今在美中对立下,半导体行业巨头再度把焦点转回东南亚,试图做为“中国替代”产地,马来西亚也因而水涨船高,从中受惠。

然而,我国半导体产业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外资,而且主要从事劳动密集型且处于产业链底端的封测业务,因此,想要从代工生产转向技术重镇,从技资、资金到人才等方面,仍然存在诸多挑战,更别说要打造出像台积电和三星等世界级的半导体制造商。

林建荣

《东方日报》副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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