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大学先修班时,历史科的考卷都会出一些问某个历史事件原因的申论题。在我印象中,没有一起历史事件是衹有一个原因的。现实生活也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由单一因素造成的。一切都是在人与人、人与环境之间相互影响呈现出来的。如果要高度概括,或许一句“孤掌难鸣”就足以说明。

曾有一位因配偶有外遇而离婚的朋友告诉我,刚开始时她心中愤怒难平,觉得自己遭人背叛,一切都是对方的错。等到心境恢复平静后细想,才发现其实自己和配偶的相处方式早已种下了日后关系破裂的种子,所以双方都有责任。

相互影响时,彼此的力量有强有弱。力量较弱的,或所谓“定力不够”的,自然就会受对方较大的影响而被牵著走。力量较强的虽然也会受对方的影响,但其力道较大,可能对弱势一方的影响就会比较显著。还有一种人,就是所谓“定力好”的,对另一方的言行不起反应,这样就能不受对方多大的影响。

然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好的定力。明知会把持不住,但又不想被影响,怎么办?离开那个人或环境,摆脱那个会对自己产生不良(或自己不想要的)影响的因素,不啻为一个好方法。孟母三迁的故事讲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抓宝可梦的游戏也一样。游戏本身无好无坏,但遇到不同的人,造成的后果就会不一样。有些人知道自己可能会沉迷,于是就决定不要再玩了,而这种做法却被那些(自认为)“定力好”的人讥讽为假清高、伪善,著实让人费解。

把一切都赖在游戏身上是不对的,但衹看到“玩家自己不懂得自制”而认为一切均与游戏无关,这种逻辑还不是一样有问题?

“缘起”这个词很多人都爱用,可到了现实生活中,往往就忘了“缘起”是“interdependent coarising”,忘了那是“相互”影响的。于是,很多东西仿佛就可以“无缘而起”了。

萧悦宁

成均馆大学韩国文化研究所博士后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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