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河边跑步,水上雾锁烟迷。自迁此处,晨运、观景、冥想都在河边。河水粼粼,云卷云舒,每日破晓的景观都有惊喜,即便如此,红红的太阳总从在对岸的云层里蹦出来,天就亮了。

今早雾浓,几乎瞧不见对岸了。白茫茫的,一望无际。依稀可见几棵椰树的轮廓,犹如水墨画作的磅礡气势,心寄于无笔墨之处。水上啄食的燕子穿梭于烟雾间,虚实相生。孙子曰:“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胜,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行,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水无常形,悟此道理,故能取胜。清晨的河边除了老人,也有青年和少女静坐,观河水潺潺,看燕子点水,水鸟啄食。

偶尔飞来老鹰,在上空盘旋,鸟儿就散去,待老鹰叼了只大鱼飞去,其他鸟类方才归来。

观河的人,一坐就坐到太阳蹦出来,亮得刺眼才离去。河边数十只猫咪,悠闲悠哉,常有妇女散步时随手喂食猫粮。但猫儿总是淘气的,有时全神贯注盯著河岸草丛里的某些东西,你瞧著它,它可没瞧你。你想它将如何捕捉猎物,可它却心无挂念。忽地意念一动,就扑上去了,忘了刻意,随彼意而顺之。

奥秘生于大自然,静而观之,必有所悟。不但兵法如此,武术亦以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元素及飞禽走兽的自然形象为依傍。华佗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编创了“五禽戏”。“戏”既是“舞”,用于锻炼身心,流传至今,成了坊间的健身体操。

日偏食瞬间灿烂

雾锁烟迷的景象并不持久。对岸渐清晰,零落的马来屋轮廓可见。屋子上空浮起一轮明月,可明月怎么会是灼红的?它像是过于饱满的弯月,坐卧云间。河边的人都看得痴迷,有的举起手机拍摄,却无法捕捉这一瞬间的灿烂,框子里尽是光线的幻化,不能聚焦。放下手机,视觉开阔了,才发现无法留影的天地万物,只能感应。

后来在报上看到消息,才知道是“日偏食”。说是国内天文爱好者刻意到印尼荒凉的西里米岛观赏和拍摄,专家更劝人莫以肉眼观看,非戴上太阳滤光膜保护眼睛不可。

住吉隆坡时,常在报上看到各种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消息,天文爱好者须到某高处方可观赏。处于高楼及高架桥密布的城里,从未动念。今在小镇晨跑不经意以肉眼瞥见日偏食,甚为欣喜,几许感慨,是以为记。

杨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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