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首相敦马哈迪和首相纳拿督斯里纳吉互为政坛死敌,经常批评彼此的政策和治国方向,大力疾呼“我和你不同”,均认为在各自时期治下的马来西亚取得成功。然而,不管敦马和纳吉有多么不同,两者在土著保护政策上却是一脉相承,不遗余力维护马来人地位和经济。

前首相敦拉萨在70年代提出新经济政策,开启保护马来人的道路,虽然备受批评的新经济政策在1991年形式上由国家发展政策取代,但其影子无处不在。

执掌我国22年之久的马哈迪是最受争议的首相,其中就包括种族主义和马来人之上观念,尤其不断灌输提高马来人经济来消除与华人差距,是稳定社会的手段。由于过度保护,马哈迪时期大力扶持的不少马来民营企业拿著低利息贷款,得过且过经营,导致难以经受挑战,最终又要政府拿纳税人的钱来收拾烂摊子,出现了讽刺性的“拐杖”来形容大马独特的经济模式。

纳吉上台之后提出一个马来西亚理念,旨在传达不同种族人民的地位和权益是平等,不过与此同时,他通过政策来强化所谓的土著经济,出台了土著经济强化计划,规定土著公司一定要取得官联公司和政府大型基建项目的合同,甚至将之列入政府部门的绩效指标,简单来说意味著每个政府部门都必须协助土著公司。

根据纳吉日前公布的数据,去年有高达63.8%主要大道工程分配给土著承包商,增加了土著供应商,拨款421亿令吉给土著。土著经济强化计划,打著“土著”的名号,但实际上,占据土著人口最多的马来人,自然成为该计划的最大获益群体。

政府大型项目要获得最优性价比,公平竞争不可少,这也是确保国家财政良性运作的重要因数,如今为了达到规定的绩效指标,可能就会出现有能力和价格最合适的非土著公司出局,这也间接损害人民利益,毕竟政府项目的资金都是来自纳税人。

在全球化时代,竞争比过去更为激烈,长期受政策扶持的公司一旦失去了“拐杖”是否还有竞争力,或者拐杖再也无法支撑时,能否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都将是土著公司面临的挑战。

普腾就是拐杖经济模式失败的血淋淋例子,80年代政府为了保护普腾,推出了国产车保护政策,向入口车征收非常高的税务,以此来增加普腾销量,长期下去导致普腾缺乏竞争力,更无法开拓国外市场。

纳吉政府应该谨记普腾的教训,过度保护土著经济终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未来更可能还会重演像普腾的事件,到时候未必还会有公司愿意出手,最终成为拖累国家经济的甩不掉负担。

侯显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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