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八零年代的朋友尤其是男孩,如有接触漫画或者动漫,肯定难忘影响一代人的两部经典漫画,即《灌篮高手》和《头文字D》。

《灌篮高手》中的主人翁“天才”樱木花道在篮球上的天赋,于运动场上挥洒青春,至今仍让人回味已经远去的少年时代;而《头文字D》中的主角藤原拓海在暗夜之中急速狂飙,也向读著诉说那些关于超越自我的真谛。

诚然漫画与现实有所差距,但是两部漫画主人翁其实都有现实生活中的原型人物。一般认为樱木花道的原型人物为美国职业篮球赛中的著名“篮板王”--坏孩子罗德曼(Dennis Rodman);而藤原拓海的本尊,就是日本专业赛车界拥有“漂移之王”盛誉的土屋圭市。

若检视罗德曼早期生涯,他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与万恶渊薮的环境,少年时期在混混噩噩中渡过,还多次犯下盗窃罪,最终高中时期接触篮球,才被引上人生正途。土屋圭市,则在进入专业赛车界前,为了累积经验而通过非法赛车磨练技术,最终登顶成为专业赛车手。

上述说了这么多,无非想表达的是,光辉的背后必有阴暗面,坏孩子若被引入正途,也会有出头天。

上周末新山内环公路少年脚车骑士车祸意外8死事件引起关注,案件真相未明,不少公众就以案发前半小时的录影片段,及之前的少年飙脚车视频作为公审证据,急著对死去的少年鞭尸,令人感叹是怎样的情况,让网民(尤其是华裔)可以如此轻贱生命?

当然,笔者并非认为少年夜骑的方式完全正确,但是从车祸现场照片来看,笔者也不会认为女司机在过程中完全没错。意外的发生令人遗憾,然而整件事也呈现出社会架构与城市发展的失衡。

城市土地日益开发,公共空间日益减少,使得少年活动场所受限,而选择公路这样开阔的地域寻求刺激。少年夜间成群结党,则突显了这批来自中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或因父母忙著谋生而疏于管教。孩子们不听劝告夜间外出,其实所反映的,也不过就是你我都曾经历的少年轻狂,干下傻事的冲动。

这些状况都有改善的可能,然而现代社会就是喜欢对当下看见事实做出判断,甚至无尽延伸:“现在飙脚车,长大就飙摩哆成为掠夺匪”。更有者将之种族化:“会玩这些的都是马来人”,却忘了在学校中收取保护费的,大多数是华人少年。

其实世上许多事的发生,背后都环环相扣。少年叛逆总是人生中的必经之路,没有必要就此将他们以偏见归类为不长进且害己害人。如果我们同意“三岁定终身”,那就否定了教育的重要性,同时也否定了我们的社会能出现像罗德曼,及土屋圭市这些在运动项目中,力争上游跻身殿堂人物的可能。

萧德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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