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18日讯)民主行动党策略主任刘镇东表示,在大马政治上,必须多元族群的中心力量不坍塌,同时不能让边缘势力主导议程。
他说,政治学者莱帕特提出的多元社会政治协作理论“协商民主”多次提及马来西亚,霍罗维茨的《种族冲突》(1985年)也是如此。
他表示,霍罗维茨认为马来西亚的政治中心力量涵盖各族群的政治参与,是多元社会协作的典例。该书于1980年代出版时,这个“中心力量”指的是国阵。当多元族群中心力量够强大,其他的力量就成为边缘。
“我学到两点:第一,要理解马来西亚政治,就必须同时关注马来人和非马来人的论述、叙事与情绪,并找到共同点、确保多元族群的中心力量不坍塌;第二,不能让边缘势力主导议程,因为马来和非马来的极端分子都可能找得到无数可以挑起争端的议题。”
刘镇东今日在面子书发帖指出,1995年大选是国阵的巅峰,2020宏愿和“马来西亚民族”概念赢得各族支持,国阵取得前所未有的65%选票。然而,1999年大选,过半的马来选民因不满马哈迪逮捕、殴打并监禁其前副手安华,而反对国阵。
“敦马下台后,新首相阿都拉巴达威的‘新气象’让国阵在2004年大选拿下高达64%的支持;也是国阵最后一次赢得跨族群全面的支持。”
他指出,除了政治协商,旧秩序还依靠《内安法令》等威权手段维持政权,这部法令允许未经审讯的拘留,执政党常用来针对在野党领袖和社运分子。
“2004年大选以后的20年见证了旧秩序的缓慢崩解,尤其是2018年大选国阵失去政权,马来西亚结束一党制国家。2005年至2018年间,随著政治中心力量逐渐瓦解,国阵不再以争取全民的支持为目标,只是专注于马来选票。”
刘镇东也以自身经历,指其在堪培拉澳洲国立大学升学第一年的某个傍晚,出席已故斐济印裔学者拉尔教授的讲课时,后者的一席话让他深思许久。
他说,英国于1874年起殖民斐济,恰巧与《邦咯条约》同年,当时英国商人大量引入印裔契约劳工,而这些劳工经历了炼狱般的生活,最终赎身后逐渐建立他们的生活、家庭、桥梁、学校、企业等。
他指出,斐济至此演变成由原住斐济人和土生土长的印度裔社区组成的国家,然而,两个族群之间的政治冲突贯穿斐济历史的大部分,有时甚至发生流血冲突。
“2001年那个傍晚的课让我意识到,斐济的原住斐济人与印裔之间,与马来西亚的马来人与华裔之间的历史,有许多相似之处。2003年2月,国立大学举办论坛,比较马来西亚、斯里兰卡和斐济三个相似的英国前殖民地。阿都拉曼教授以论坛内容编辑题为《重新审视民族与国家建构:马来西亚、斯里兰卡与斐济的比较研究》(2007年)一书,是深入理解上述后殖民社会复杂历史和告别殖民遗绪的重要参考。”
他说,斯里兰卡和斐济都经历了惨烈的族群冲突,斯里兰卡甚至爆发政府与泰米尔之虎之间的内战,但我国在独立近70年来大致上维持和平,除了以下三个历史事件:一、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到9月3日英国重返马来亚恢复殖民统治期间的空窗期,马来亚人民抗日军在半岛追杀他们认为的日军共谋;二、1948年至1960年紧急状态期间,政府军警与马共的战争;以及1969年的513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