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独中建议书》发布后32年,《2005年独中教改纲领》(下称《纲领》)发布,这份文件要“在《独中建议书》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华文独中教育带领至一个新纪元。可在推出后,可谓“命运坎坷”。

2015年1月8日,报章报导陈大锦的谈话:“独中工委会在2005年制定的《独中教改纲领》,近8年来陷入停顿状态,…。”2015年3月30日,又轮到吴建成说:“2006年提出教改纲领后,教改进程停顿,独中不管师资培训、课程都没太多改革。”

而在2013年11月25日发表的《2013年全国华文独中校长交流会总结报告》中,人们可从针对《教育改革》的历程叙述,清楚看到,当时的董总在《纲领》正式发布之后,内部就没有人有兴趣“回头对它再多看一眼”了。

针对《纲领》无法引起“独中争相借镜”的原因,有不同看法,一是把矛头指向“领导的更迭”,列“被新领导层搁置”,为《纲领》失败主因。这么讲的人很多,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

“…2005年,董总历经多年努力,终于完成一份具有历史意义的《独中教改纲领》。但这份纲领性文件后来被搁置,迄今没被重视。(2014年9月16至17日“马来西亚华文教育研讨会”,主题为:《当前华文教育的挑战与革新》,筹委会之新闻稿。)

另一种往往被忽略的看法,是有论者提出《纲领》其实存在著内在缺点的评论。这一类评论都在较早前,即董总内斗尚未白热化时,提出:

独中教改纲领

2012年2月23日,报章报导独中工委会元老邓日才的评论:“…,2005年发布《独中教改纲领》。文件有许多新建议,加强独中的发展势头。但缺乏执行的策略。以今天局势来衡量,已有些建议,赶不上当前的需求。”

网上有个《大马事事评论》网站,2013年7月18日刊登一篇《跨越百年独中走向何方?》,文中写:“2005年发布的《独中教改纲领》。当中,教育理念建立大有进步,但内容失之繁复,也一样欠缺教改的落实方案及细则。一般独中董事及行政人员,仍然难以据此展开教改工作。”

网上可找到一份台湾学者撰写的《评鉴模式与工具研究》,对《纲领》落实的评论兼顾“领导搁置”和“纲领内在缺点”,较持平的评语,主要三点是:《独中教改纲领》提出后,各独中对该文件淡然处之,一反早年对《独中建议书》之热切。

纲领主要参考及移植大陆之《素质教育》的理念,但对如何推动之著墨不多,仅止于理念的推介和传播,对办学绩效卓著的大校帮助不大,对亟需发展的微型独中而言则陈义过高,欠缺具体可操作的办法措施。

另外,《独中教改纲领》提出后,贵为华文独中“指挥部”的“董总”这一组织,由于内部人事失和,许多当初参与研议或起草纲领的专才,纷纷出走。所谓新人新政,《独中教改纲领》不受在位者重视,未积极宣导和传播,也是造成此份纲领无法积极落实、发挥作用的潜在原因。

《纲领》推出至今十年,“叫好不叫座”。获得高度评价,却在“实践层次”未能见功。尚未有独中,把《纲领》的建议付之实践。这到底纯粹就是“叶、邹搁置造成”?还是“《纲领》本身内在因素使然”?刘利民主席于2015年10月11日晚宣布“董总将全面检讨《2005年独中教育纲领》,让独中教育跟上时代,让独中生迈向全面发展”,明显显示他对“被搁置是唯一原因”不尽认同,而是倾向元老邓日才的立场。

落实《纲领》的主要障碍在那里?为什么连当年领导整个大工程的两位独中校长,都无法在自己的独中推行,以起带头作用呢?而起草《纲领》的“专家”,为什么也从来不热衷推动两位校长来证明自己提出来的理论是“讲得出、做得到”而且“跟著做就一定会取得具体效果”呢?新任董总主席要全面检讨这份高度获得好评的《纲领》,看来自有他的道理。

查“纲领”一词,《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是“政府、政党、社团根据自己在一定时期内的任务的奋斗目标和行动步骤。”这也意味,“教改纲领”理应由两个部分组成:“奋斗目标”和“行动步骤”。《纲领》只谈“目标”,未列“行动步骤”,也就是未附上让“让人清楚要怎么做”的“行动方案”。结果,连领头的独中校长都不知道如何落实。这才是问题根本!

没有行动方案

敢情,是主题搞错了。没具体“行动方案”,如何成为“纲领”?写得再好,也仅是“学术论文”一篇,多少学术论文的命运,就是“收藏在大学图书馆”,“束之高阁”,奈何?!

董总的新领导,对“独中教育改革”无疑是踏出了正确的一步。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过去十年《纲领》的实施举步维艰,须引以为鉴。真的要在《纲领》的基础上搞“教育改革”,要避免十年无功,必须在“没有行动方案”这个关键环节切入:将提出《纲领》的人组织起来,尽快地搞出一份“行动方案”。

要订出这份“行动方案”,有前人的经验可借鉴:完全可效法当年“独中复兴运动”,由董教总起来号召,召集所有起草《纲领》的能人干将,由独中工委会结合华社教育界精英,集思广益,共同来制订,试验证明可行之后,有了新考试模式、新课程、新课本、受过培训老师等等要素都准备妥当后,由董总自上而下,推向全国独中。这是一项大工程,只可能是由上面规划,自上而下传达下去的大改革。

董教总独中工委会不先动起来,妄想各独中能自己实现《教改纲领》,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刘利民的新团队,落实推动“独中教育改革”,任重道远!

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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