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笔者常论及马来西亚种族关系课题,有不少人问笔者,为什么马来同胞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生气,甚至还要发起抵制行动。这篇文章,旨在让华裔读者明白广大友族同胞的心理,不旨在指明谁对谁错。读者可以不同意这个事实陈述,但需了解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宏观而言,马来穆斯林是一个崇尚中庸、充满爱心并且极具宽容精神的族群。正因为如此,虽然宪法明确规定伊斯兰是联邦宗教,但我们却可以在马来西亚各地看到庙宇、教堂和兴都庙(关键词是“到处可见”);非国语源流学校多达千多所,就连新加坡,泰国,印尼华裔都望不可及。非穆斯林担任部长、州首席部长、部门首席秘书、高官的情况也不罕见,尽管他们并非土著,不奉行地道马来文化;农历新年、屠妖节等非穆斯林的节日还被列为全国公共假期。
这些现象在其他国家并不常见。印尼,纽西兰出了一位华裔市长,世界瞩目;而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是完全不奉行本身祖宗文化,完全在宗教和文化被美国大众文化“洗礼”后,以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引领美国。
然而,很多马来同胞认为,非马来人却对这种宽容“习以为常”。
马来穆斯林对非穆斯林的生活方式本来是毫不干涉的。譬如,非穆斯林在自己的餐馆吃不清真食品,他们完全没意见;非穆斯林在街道上举行宗教仪式和庆典,只要秩序良好,他们也不会介意;非穆斯林工作、经商,他们同样没有阻拦,只要求不要“针对”,和尊崇国语。
问题出在,当非穆斯林想干涉穆斯林事务的时候,事情就变了。例如,有人想售卖清真食品给穆斯林,却不遵守清真标准。举个例子,如果卖的是和清真无关的产品,比如本田汽车或者iPad,那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非穆斯林想要涉足与穆斯林相关的事务,就必须遵守相应的规定,如获得清真认证。就好像近期上市的华阳茶餐厅,是一个华裔为主的餐饮巨人。有了清真认证,生意则被马来同胞接纳。更何况,马来人并没有强迫非穆斯林和他们做生意。
此外,很多非穆斯林,用本身语言批评甚至嘲讽伊斯兰教,而且这些批评带有偏见或恶意,那问题就来了。在本身立场,觉得实话实说没问题,然而在马来社群,是属于严重冒犯的行为。
马来穆斯林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非穆斯林将他们的宽容视为理所当然,甚至对他们的宗教表示轻视。这就是原因。这和其他国家一样:在泰国,如果你侮辱佛教,泰国人也会非常愤怒;在中国大陆,如果不尊重领导人,中国人民也会非常愤怒;在印度,如果你嘲笑他们的宗教,或者售卖与宗教规定相悖的牛肉,他们也会极力抗议。
因此,马来穆斯林认为,开国以来,整体民族已经展现了极大的宽容,但认为其宗教还是频频被冒犯。马来同胞好的方面,很多人觉得理所当然,事实上,马来同胞认为本身一直在忍让。
在愤怒时,则认为他们轻易动怒,轻易抵制。对马来同胞而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从这个角度观看马来西亚历史进展,就会理解,这不是“轻易”愤怒,在马来同胞心理,已经是临界点了。宗教,在马来社会,是大于一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