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说过,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说明了一个组织内部,出现派系是正常不过的事。行动党在2008年308大选大胜之后才开始壮大,自此全国各地涌现许多新支部,党员人数也激增。有别于308大选之前瘦田无人耕的情况,该党2018年大选在多个州属取得执政权,在党获得额外的资源之后,领袖们也懂得透过官职的任命来巩固基层的支持力量,因而党选难得就出现竞争。

派系归类经常是顺应局势的发展逐渐形成的,而派系的属性也是外人赋予而构建的。例如“华沙”(华文沙文主义)和“英沙”(英文沙文主义)本来就划分得很牵强,就不知是那个家伙在海边玩泥沙时突发奇想想出来的。当然,无可避免的,领袖长期在特定区域耕耘而产生地方诸侯是必然的现象。例如张健仁在砂拉越活跃三十年,陆兆福在森美兰耕耘二十馀年、倪可敏在霹雳州扎根也有二十几年,成为一方之霸绝非偶然之事。

党选时,地方诸侯之间如果能够连成一线,透过基层换票的操作,的确有可能夺下中委会领导权。但历史证明,经常是王不见王,谁都不服谁而错失上位良机。如今有了女性代表的保障名额,地方诸侯想要发难谋划夺权的难度更加大。

行动党党选一般只要领导位子出现竞争,外界就会借机描绘成派系斗争。例如甫结束的槟州行动党改选,曹观友选择不再蝉联州主席一职,就有看热闹者解读为他被党内主流派迫退。但从曹观友过去的问政风格,以及他处理对立面的施压所做的回应,大多数的人都选择相信,他不是个好斗的人。即便他已卸下州领导重担,对他而言应当早已没有拜观音保你吉祥如意的信条束缚,即便身在曹营,但相信永远仍是观音的好朋友。

行动党的文化,和台湾的民进党极为相似。党选过后,各路人马很快就归队,应对选举时的凝聚力仍然非常高。相比之下,马华则比较像国民党,党选后很容易出现分裂。自李三春领导以来,党选几乎没有静过。几回的大分裂对党都带来不同程度的冲击。例如曾永森拉大队过档民政党,蔡锐明输了党选转到公正党谋出路。

明年行动党的中委会选举,预料仍由陆兆福扛起领导大旗,继续一路造福希望联盟的斗争路线。至于沈志强能够走多远,端看他能否领会君子自强不息止于至善的人生浅显道理,能否把与人为善的处世哲学发挥到淋漓尽致。倘若犯下自以为很强的低级错误,不小心就会自毁前程。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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