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巫统大会传出这样的讯息,巫统立下宏愿,要在来届大选攻下50席,然后主导下一届政府。但熟悉巫统的人都知道,巫统并不是铁板一块,反而是山头并立,暗潮汹涌。现阶段阿末扎希只是暂时稳住局面,如果来届大选前巫统主席换人,巫统和希盟的合作的剧本可能要重写了。

再者,不同的州属所处政治环境不同,巫统地方领袖对待友党的态度也有所差异。比方说在北马的玻璃市和吉打、东海岸的吉兰丹和登嘉楼,巫统被伊党全面碾压,不论大选或补选,巫统要反扑就不能单打独斗,巫统领袖在这些地方的言辞就会收敛一些。但换在柔佛州,巫统就摆出主场作战的姿态,竞选期间常露出不可一世的模样。

在霹雳和彭亨,巫统和希盟共组州政府,其中霹雳州务大臣的位子还是希盟让路才得以上位。若以合资公司的概念来比喻,巫统在霹雳只是小股东,要存活必须看大股东的脸色。国盟在霹雳夺下10个国会议席,国阵仅有3席(巫统2席,国大党1席),希盟则拥有11席。巫统要从国盟手里夺回失去的席位,就必须得到希盟的协助,获得非巫裔选民的大力支持,否则很难成事。得罪了霹雳非巫裔选民,等同拿刀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因而阿克玛式的谈话方式是不适合套用在霹雳州的。

但在柔佛和马六甲,巫统靠一己之力就能单独执政,一些地方领袖嚣张跋扈是必然的现像。阿克玛敢于大放阙词,不断挑起种族性言论,就是因为所处环境提供他足够的养份。贵为巫青团团长,阿克玛当然想继续往上爬。早点在党内卡到好位子,将来巫统重回政治主流,顺理成章的就可分到部长级的官职。

当然,阿克玛也许忽略了非巫裔选民尤其是华裔选民在一些选区仍具关键少数的作用,前甲州首席部长莫哈末阿里两度在武吉卡迪(后来改名为汉都亚再也)败阵就是前车之鉴。第十五届全国大选巫统在甲州输掉所有上阵的国会议席,若国阵和希盟在来届全国大选继续合作,预料巫统将在马日丹那和野新上阵,少了华裔选民的支持,巫统要突围的难度就大为增加。阿克玛如果意识到他不受华社的欢迎,跨州到其他马来选民占绝对优势的选区上阵才有望把自己送进国会。

如今的讯息流通非常快速,华社对巫统领袖激进的言论依然记犹新。历史可以原谅但不会轻易忘记。巫统如果够聪明,就会重视华裔选民为关键少数的作用。阿克玛透过激进言论提高知名度,但同时也在为自己在非巫裔选民前筑起高墙。巫统对华社的认识度如果停留在过去的刻板印象,别说攻下50席,就连守住现有的26席也充满挑战。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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