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没有初恋,没有乐园,有的只是一整个社会的悲剧。

这不是一篇读后感文章,而是我对于这个要有悲剧人们才会做点什么的社会,感到有点无奈。《房》这本书的作者林奕含自杀的事件,离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当时我偶见友人还在念大学的妹妹,问我知道这个人吗?然后告诉我,这起事件多轰动,大学里的朋友都有提起,觉得很可惜,这么美、有才华、前途无量的女生,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向弱势群体下手

这让我联想起在某个场合,有位男生和身边朋友开玩笑说“长得不怎么样”的女生无需担心被色狼盯上这个问题。然而根据相关部门的数据,被强暴的受害者里,16岁以下的人占最多数,加害者多为认识的朋友、亲人,地点多数在熟悉的地方例如家里、学校。受害者完全不局限在特定的样貌特质、种族宗教等,加害者也是如此。

事实是,这不关乎你长得怎么样,而是加害者会向处于弱势、在他们眼里最有可能服从或没办法反抗的女性下手。例如年龄辈份或职位高低上的弱势,加害者滥用他的权威让受害者屈服于这种暴力行为,看准这个权力关系可以迫使受害者相信,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对受害者没有益处,甚至可能会带来伤害,例如你只是个小孩或公司小职员,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有问题的人。

找不到帮助管道的受害者,也许会自责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这种事情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甚至合理化加害者的行为,努力说服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而比较好过一点。受害者自责和社会的谴责受害者文化,终将助长性侵害事件。因此理解性侵害是一种暴力行为,权力不平等的现象,没有任何人可以因为某种理由而“应该”被性侵害的,并同时推动性教育,方能改善这个社会问题。

睁开眼睛,打开报纸,每天都有性侵害事件。根据统计,马来西亚每35分钟就有一名女性被强暴。这些不是用来写报告的数字,她们每一个都是活生生有情感的人。我们可以想想,在数据再增加一名受害者之前,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我不得不提的是,林奕含的事件另外一个让我觉得心寒的地方是,如果今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主流价值观里没那么美、那么有才华的人身上,人们的反应很大可能会截然不同。或是想像林奕含没有自杀,这个课题被讨论的程度,可能也会没有那么热烈。

希望这不再是一个要有悲剧才(或许)会做点什么的社会。

罗贵玲

人权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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