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社会都把养老的责任交托给家庭单位。如果孩子送年老的家长进入老人院/安老院生活,社会大众多数会谴责他们失去孝义。至于没有结婚的单身长者,如果少了原生家庭的帮助,他们除了选择政府设立的老人院,有部分人也能住到慈善或宗教机构如基督教或佛教的安老院。

随著我国人口老化,养老问题势必会是未来社会的“重点项目”。前两周就有新闻报导指,目前国内约有390家老人院,住了1万3000多名年老的住客,当中有超过60%是华裔老人。于是我最近和朋友讨论若将来大家没结婚,不如退休了就找个地方互助养老。朋友笑说哪来养老的地方?

互助养老过晚年

其实在早些年,有敏锐力的国家和商家已经意识到“晚年市场”的经济效益,开始推出一些相应的生活服务配套。例如绿盛世集团(Eco World)去年推的豪华高级公寓附设社区服务,包括提供住户健康管理服务及24小时传呼保健的便利,相信可以吸引退休年龄层的居民。跨国养老的例子就有泰国推出的养老计划,该国鼓励符合资格的外国人申请“养老签证”,成功吸引不少日本退休人士到曼谷和清迈地区养老。

上述提及的是经济无虞的养老对象,如果遇到经济能力不佳的单身长者,他们的晚年生活既无家庭子嗣可以依赖、也无法支付商业机构提供的服务费,又不想到政府和慈善机构的养老院,他们是否有其他可能的选择?中国学者方静文在《超越家庭的可能:历史人类学视野下的互助养老》一文借鉴太监和自梳女的经验,提供了我们对其他养老选择的想像。

中国历史上的太监群体,他们在王宫服务到老,除了少数有权势的太监能自立门户外,其余的太监只能依托寺庙。有些不入寺庙的太监则设立“太监养老义会”,互相扶持和依靠度过晚年生活。也有些太监采取“子孙缘”的形式,即年轻者照顾年老者,后死者为先死者送终。

自梳女是立志终身不嫁的女性,虽然她们不像太监无依无靠,但风俗文化限制未婚女性死后,不能在生养之家摆上神主牌和接受后人祭祀。为了解决晚年生活和死后祭祀问题,她们建立“金兰之家”/“姑婆屋”,相约互相照顾彼此生活起居和百年后的祭祀。也有的自梳女会选择收养徒弟,让后者承担养生送死的责任。

太监养老义会和姑婆屋与传统的家庭养老不同,实际上就是一群无血缘关系的长者在群体内部自发展开的互助养老生活。虽然现今社会已没太监和自梳女,却有越来越多人选择单身生活,方静文举出的两个案例开启了对养老的多元想像,也许志同道合的单身朋友群可考虑互助养老的模式。

我认为,互助养老的生活模式也在告诉社会:长者不是社会的负担,他们积极的晚年生活是深具生命意义的良好示范。

古燕秋

时事评论人

热门新闻

阅读全文

【新加坡大选】行动党蝉联执政 工人党政治版图扩大

阅读全文

烧烤摊违反行管令 老板顾客全被对付

阅读全文
档案照

哈萨克爆发不明肺炎 致死率远高于新冠病毒

阅读全文

CNN记者讲述北京防疫 女主播惊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