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教授、研究人员都深受社会尊重。当然也有人会认为学者不食人间烟火,做的是不接地气的研究。在社会科学的研究领域,“社会学”更常常被人询问/质问:社会学可以做什么?这是因为社会科学中的政治学或经济学,都是比较容易让人理解的学习领域,但社会学关心的议题实在太广泛,反而让人无法厘清其核心理念。

顾名思义,社会学就是研究社会的学问。这门学科关心社会发生的大小事,并且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来分析社会发展的方向,尝试为社会提供思考的方式,目的是协助人们寻找生活的出路。著名的美国社会学家米尔斯(C.Wright Mills)在《社会学的想像力》中曾提出一个经典说明,他说如果在10万人口中的社会,有十几个人失业,那属于个人困扰;然而有超过几万人失业就属于公众论题,需要社会学家去分析并找出解决方法。

培养社会学想像力

米尔斯鼓励社会学家必须培养自己的“社会学想像力”,也就是一种视角转换的能力。这个能力让社会学家能从自己的视角转换去他人的视角,同时观察个人层面及社会变迁之间的联系。当社会学家具备社会学想像力时,他们就能区分何谓“环境中的个人困扰”和“社会结构中的公众议题”。换言之,社会学想像力让我们能够区分私人事务与宏大的政治及经济结构制度之间的差异。

虽然社会学领域广泛,不过当中主要的发展方向是对当代社会事实和问题的经验研究。然而受到“科学”迷思的影响,许多社会学家在研究问题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中立”和“客观”,往往只专注描述事情本身,或局限在特定的方法论(如统计学),回避了研究主题背后的政治及经济制度关系。例如前面提及的失业问题研究,研究者可能描述数据中多少比例、什么阶层的人群面对失业,却鲜少讨论失业背后的结构性原因如教育制度设计与劳动力市场的脱钩。

于是米尔斯提倡社会科学家(不止是社会学家)必须要有政治关怀。他认为相比个人和专业政策,其实学术人员背后的道德和政治判断有更深远的影响力。因此社会科学家无法避免如何选择价值的问题,包括他们在道德上是独立自主;受制于他人或仅仅是随波逐流。

米尔斯所提及的政治关怀和职责,就是如何将个人困扰转为公共论题,并将公共论题转为对不同群体有何社会意义。在我看来,无论是在什么领域的学者和学术研究,只有食人间烟火、知生活苦难且有政治关怀的人,才能做出真正有意义和价值的研究,并且能引起社会的共鸣。

古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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