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10日讯)张吉安携执导的第三部电影《摇篮凡世》,联同演员廖子妤、许恩怡、蔡宝珠等出席吉隆坡首映礼。电影以吉隆坡一所 24 小时运作的弃婴保护舱为背景,由于该片触及敏感题材,张吉安坦言早已预感作品可能“挨刀”审剪,他笑说:“去年《五月雪》被电检局剪了 27 刀,很伤,如果这次再 27 刀就无法接受了。”他透露,《摇篮凡世》最终被“剪”的画面仅为去年的十分之一。
《摇篮凡世》讲述弃婴保护舱中每一位女志工日以继夜发挥母性天职,成为挽救新生儿的摇篮手,廖子妤饰演的丽心在此任职多年,某夜二度意外怀孕的小曼(许恩怡饰)登门求助,让丽心回望过往的痛苦经历。
张吉安直言,2016年担任广播人时采访过弃婴保护舱的议题,但因题材敏感,节目不能播出,连剪接好的访问也“不见了”:“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出品人找上我拍摄这个关于弃婴的题材,我们采集了17个个案,综合整理后才选出今天看到的故事,希望透过电影带出弃婴保护舱并不是一个地狱,早前有人斥责这个机构鼓励乱生育是非常错误的想法,志工们是日以继夜挽救生命,是伟大的工作,女性更应拥有身体的自主权,妈妈们把孩子送过去并不是遗弃,只是没有能力,我们应该给予她们与宝宝第二个选择。”
提到电影挨了多少刀,张吉安表示去年《五月雪》要在大马上映时一共被砍27刀:“如果这次再剪这么多刀的话,我就不打算上了,之前的27刀很伤,但却是值得的,因为能迎来了上映,乱葬岗也得以保留。”他也透露《摇篮凡世》被剪掉的是弃婴、宗教等的片段,张吉安更曝戏中画面出现一只手遮住大银幕,正是他本人的手:“那场戏我不要你剪,我自己来做,这是回应大马电检局的哀伤。”
张吉安也透露,为保护故事的线索来源,亦有部分画面、故事被剪掉,不敢无损电影要传达的讯息:“这不是一部伟大或商业电影,但至少你看过以后,会发现这个社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不被允许知道的事情,我也会继续拍摄这类型的议题。”
一直在香港发展的大马演员廖子妤亦感恩导演让她圆梦:“终于可以拍大马电影、演一个大马人!”她谓自己小时候也是张吉安的听众,亦一直关注社会课题:“很多电影的观点都是以男性出发,这次难得一个男导演拍女性的题材,在社会上遇到的问题,即使我们无法靠十部、八部电影去改变社会的风气,但引发讨论是我一直想做的时,所以看到《摇篮凡世》的剧本后,完全找不到一个推辞的理由。”
而电影中导演多次运用长镜头拍摄,媒体好奇这是否会限制廖子妤的表演发挥。廖子妤对此笑说:“之前也有人替我不值,觉得这么多长镜头,观众可能看不到我的演技,我很感谢大家有替我不值的想法,但我完全没想过演技无法展现这件事,因为我是沉浸在角色之中,是痛苦的,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导演像是放养我,给了我一个范围自由去做。”她形容好像香港电视台深夜播放的“鱼缸节目”(《鱼乐无穷》),就像戏中CCTV下观察人的生态,其实不一定要Close up(特写),重点是看演员如何带出故事。我并不是要呈现一个‘主角’的故事,而更像是一颗螺丝,因为故事才是主菜。”
张吉安也补充,现时是手机年代,大家都追求高清、特写,他解释长镜头的用意给观众看到的东西很小,但也给大家去捕捉自己要注意的东西:“我们并不单一告诉演员要做什么,长镜头其实更考验演员的演技。”张吉安强调:“我拍电影不是拍给手机,是给大银幕的,我的电影是为电影院而生,这是我的坚持、我的初衷。”
“星二代”许恩怡亦认拍电影最的挑战就是导演的长镜头:“很多节奏都要靠自己创造出来,我是很容易紧张的人,所以拍长镜头时要调节对白的快慢,学习放松。”而她难忘厕所那场情绪爆发的戏,她感激导演在拍摄当天给她一个可以静下来的空间,廖子妤更教她“身体进入状态”的方法:“她教我在开机打那个洗手台,我立马感觉到愤怒涌出来,从那天起记住了这个方法。”
廖子妤指与许恩怡也凭此片建立很强的姐妹情,她谓每次拍戏很自然将情感依靠在对手身上,亦大赞许恩怡就像小太阳一样照耀著她,更打趣形容她们俩是“忘年之交”。许恩怡则表示自己表面阳光,但内里其实很紧张、焦虑,故很感激廖子妤经常愿意主动分享心事,对于二人在戏中的关系有很大帮助。《摇篮凡世》将于8月14日正式在全马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