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非常了不起了。如果说我的前半生是在传承中国猴戏艺术,那么后半生,我希望更多地去传播中国西游文化。”现年57岁的“六小龄童”章金莱因在1986版电视剧《西游记》里演活了孙悟空而红遍中国和海外。章金莱出生于“猴王世家”,祖孙四代,只为演好一个角色——猴王。他的太祖父章廷椿是“活猴章”,祖父章益生是“赛活猴”;其父亲“六龄童”章宗义擅长猴戏,更开创了猴戏“活、灵”的南派风格,有“南派猴王”的美誉。“猴王世家”传到章金莱这一代,更因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的拍摄而蜚声海内外。2016正值猴年,百事可乐就找了章金莱出任亚洲区形象大使,把“猴王世家”真实故事带进广告,改编成微电影——《一家猴戏,千家乐;四代猴王,百年传》;在网上引起极大回响。

父亲(六龄童)对于艺术的执著和认真,对章金莱影响深远。2014年,九旬的父亲离世,让章金莱悲痛不已。“父亲秉承著‘德在先艺在后,先把人做好’待人处事的宗旨,不管是在舞台还是生活中,他非常重视观众的意见,哪怕是路人,只要提起有可以改进的地方,父亲都会认真地听。”章金莱难忘当年接拍《西游记》前,父亲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你演出来的,不要让人家说是六龄童儿子演的,而要让人家说是六小龄童创新的。”章金莱自幼跟随父亲学猴戏,在父亲的调教下,家中11个兄弟姐妹个个都身怀绝技,精通猴戏。后排右为章金莱。“小时候,每当舞台上的‘小猴子’数目不够的时候,我们十几个兄弟姐妹就会被画上猴脸演‘小猴子’,而父亲一边演出一边观察,看哪个孩子更有潜质,能挑起未来的大梁。”

章家兄弟姐妹11人,只有章金莱和二哥章金星(小六龄童)在猴戏表演上有所成就。1966年,继承家传的二哥不幸因白血病离世,“章氏猴戏”代表人物只剩章金莱一人。

“如果哥哥还在,可能当年《西游记》孙悟空的角色就是他演了。”说到离世多年的二哥,章金莱说,“如果哥哥是天才型的,那我完全是勤奋型的,在天赋上,我不如他。”

“哥哥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我能替他把‘章家猴戏’继承下去,走他没有走完的‘西天取经之路’。”为了延续哥哥的艺术生命,章金莱从哥哥手中接过了“金箍棒”,自小跟随父亲勤学苦练,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今天火眼金睛、目光犀利的孙悟空。

“猴戏不姓章,应该属于中国,属于世界。‘章氏猴戏’没有不外传的说法,只要有人愿意学,我都愿意教。”章金莱不希望自己成为“末代猴王”。

章金莱与太太育有一个女儿,目前在加拿大留学。面对濒临失传的“章氏猴戏”,章金莱不无忧虑。

“要想演好孙悟空这一角色,这个接班人必须要接受中国传统戏曲的熏陶,而且必须‘在细节上下苦功’,并非‘粘上毛发,拿起金箍棒’就可以演好孙悟空。”

这些年,章金莱通过各种管道苦寻“新美猴王”的接班人。2000年,章金莱在上海开办“六小龄童艺术学校”;2004年走进学校、社区免费给大家讲解孙悟空和西游文化。

一个角色演了近20年,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章金莱自己知道。为了更加惟妙惟肖地表现美猴王“孙悟空”的喜怒哀乐,章金莱在拍摄《西游记》时曾在剧组养猴子,并且拜其为“师父”,模仿它的一举一动。

“为了学习猴子急了之后的神态和动作,我拿花生米去逗它,几次下来,猴子真急了,于是我用心记录下它著急生气的样子。”只有对猴子有了然于心的熟悉,才能演好孙悟空这一角色。章金莱就是这样不断完善自己的演技。问及今后是否还会接演孙悟空这一角色时,章金莱期许将《西游记》之“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拍成电影,一个人扮演他的曾祖父、祖父、父亲和他自己4个角色,完整讲述家族百年的真实故事。

继去年12月,章金莱(上图左2)在大马获世界杰出名人榜颁发“终生成就奖”,今年2月5日,章金莱获得美国纽约州政府参议院颁发“艺术终身成就奖”,让他为此荣耀而感到荣幸。

27年前,30岁的章金莱(上图左)与66岁的父亲六龄童,曾随“中国民族艺术团”受邀来马巡演,是马中建交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综合性演出,意义非凡。“1989年,我和父亲在大马9个城市巡演,包括吉隆坡、槟城、怡保等地,这是我们父子俩第一次在国外同台演出父子美猴王,至今难忘。”这样的缘份际遇,从此让章金莱对马来西亚怀有浓厚情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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