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的阿根廷友人常会问我是否喜欢阿根廷。我的回答是偶尔很喜欢偶尔很厌恶。问我厌恶什么,厌恶排行榜第一名,从初抵阿根廷至今从未改变,一直是lospiropos。

lospiropos西语译为‘赞美’。但此赞非彼赞,多了好些调戏甚至污蔑的意味。在拉美文化里,lospiropos(下统称为噁赞)泛指女子行走于街上,陌生男子针对该女的言论,最普遍无害的如美女,辣妹等。若女子拥有东方五官,则很常听到“小华女”(chinita)等。

爱把噁赞挂在嘴边的多为低层贫穷、未受教育的男子,年龄跨越各阶层,职业多为低阶蓝领及游民等,爱逞口舌之快物化女性。除了普遍无害的噁赞,大部分噁赞皆牵扯上女性身体甚至性器。旅居阿根廷3年,我听到的噁赞轻则“小华女”,中则“小华女你屁股真美让老子摸一摸”等,到重则涵盖各限制性字眼,不适合书面写出。除了口出噁赞,有者还会配合污秽手势,让不幸目睹者羞辱万分。

噁赞源自缺乏文明教育,不知尊重之概念,短期内未能解决根除。面对噁赞最好的方法是听而不闻,切勿回嘴或反击。毕竟即使游民,背后也可能牵涉党派。

我曾有次被激怒把手中咖啡往对方一泼,被对方追著整条街,直到跑入警察局避难。有时并非退让容忍,只是女子单身在外,大环境问题及困境实在并非一人所能改变承担,安全为上。不过噁赞也并非处处有,布市许多地区在严谨管理下,噁赞近乎绝迹。

听许多拉丁美洲甚至欧美女性友人说,噁赞在其国家屡见不鲜,她们也身受其扰。有些男子朋友不觉噁赞有何不妥,甚至不觉得若角色对调,由女性称赞自己的性器官有何不妥。身为不同性别,大抵大部分男子极难感同身受。写著不禁想给广大亚洲男孩们点个赞,在我旅居行经那么多国家之中,噁赞祸害度最低的绝对是亚洲国家,单身女性游客保其耳清,可贺可喜。

布宜诺斯艾利斯‧薇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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