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大师在作禅法判摄时,才三十几岁,但已有十分丰富的禅修体悟及经验。而经过10年天台山的住山,再出山讲“天台三大部”时,对整体佛法作了历史性的判摄,成为中国佛教第一个有完整体系的佛教哲学,并因此而有了天台宗此宗派的出现,及天台宗的教学。

智者大师对禅法与教法的判摄,皆以“四料简”的格式,但对教法的判摄,因直接从解脱道的“藏教”(小乘教)开始,故忽略了佛法中世间善法的部分。也许因为中国文化中的儒家思想,已基本上含摄了整个世间善行的内容。故依中国文化为基础的中国佛教,就可以忽略佛教本身所含有的世间的善法,直接在儒家的基础上建立佛法出世间的内容。

但对佛教教法而言,忽略了或少了这一层次的善法,毕竟还是有不足的,尤其缺少了世间善法的基础。要建立出世间善法时,必会因失去基础而不稳定,甚至无法建立,纵使建立了,也容易成为“空中楼阁”。

这种状况在日后佛教在中国的发展中,就都浮出来了,缺少世间善法为基础的教法判摄,终于成为玄谈妙论,无法直接对人生的层面起安定作用。使佛教不是落于与民间信仰结合的鬼神佛教、人死佛教,就成了文人雅士高谈阔论的玄谈妙论,无关生活。

而禅修者则直趋解脱道,却因无世间禅法,或善法为基,而无法成就,至多成为口头禅、文字禅而失去了禅活泼的生命。

智者大师的整体佛法判摄少了世间善法的基础,但他对禅法的判摄都是以世间禅为本身基础,这的确是高明的判摄。可惜的没有获得很好的继承传播,也许因为是早期或青年期的著作,被晚年的著作覆盖了光芒吧?

继程法师

马来西亚华人,为圣严师父的禅宗法脉传承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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