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珊：如何废除“包考车”文化？

交通部长陆兆福在7月20日说了狠话：“别尝试挑战交通部！”部长指出，任何在考取公共服务交通执照（PSV）时涉及“包考”或给“咖啡乌钱”者，一律将受到严厉惩罚，他们不仅会被撤回执照，还可能被提控上庭。部长也指出，政府是基于乘客安全考量，才规定所有电子召车服务司机必须考取PSV执照。

事实上，交通部肃贪的决心不仅仅展现在公共交通服务的领域，早在交通部长上任之时便推行以三大措施，包括考车机制电子化、收费透明化，和考试用车安装摄录机，希望能够杜绝“咖啡乌驾照”。这么做的目的不难理解，其是为了提高驾驶者的驾驶水平，也是为了提高道路安全。

与此同时，每位考生也更有可能因此而受到平等对待。但现实生活中，很显然的，贿赂问题并没有因此得到解决。考驾照与咖啡钱的暧昧关系，已经是人们习以为常的一件事了，没有人会为包考车而感到惊讶。现今说要杜绝这样根深蒂固的文化，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咖啡乌钱”大行其道，其专业术语便是，“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简单来说，这些官员们由于具有分发驾照的垄断地位，他们在博弈中总是占尽优势。他们职务上的优势给予了他们向他人非法索取和收受财物。当然这不足以表明这些犯下收受贿赂罪的便是万恶之人，我们仅仅能说他们是聪明且狡猾的人们。

行贿受贿皆获利

对于行贿者而言，一些由于驾驶技术不佳，但又不想因此而面临重考的可能，或出于其他种种原因，便有主观意愿进行贿赂行为。当然这些行贿者也不是傻瓜，他们也不是为了官员们的钱包著想，而是经过几番精打细算后，“包”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个物超所值的选项。

当然也有其他一些人是因为受到教车教练的怂恿才决定“包”的。为了减轻官员们为“包考车”定价的苦恼，他们也规定了每个项目包考的费用，可谓是一劳永逸的做法。由此可见，“包”对行贿者和受贿者而言，都是有利的。

这样的做法对互动双方虽然有利，但对局外人是不利的。由于不可能每次考车所有的考生都可过关，这也意味著一个人的行贿举动将减少另外一名不行贿考生考获驾照的可能。此外，在考场，行贿者能够用财富来弥补了他后天的技术劣势，可到公路上时便不管用了，他的不谨慎随时可能造成交通意外的发生。

无论何种政治体制，都能够发现这个体制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欠缺，以至不禁令人想：官员们之所以习惯与贿赂切割不了关系，是因为纳税人聘用了水平欠佳的公务员，那为官员们大幅起薪，能不能更好地压抑官员们贪污的欲望呢？很遗憾，对于这样的建议人们只能保持怀疑态度。对官员们的工作支付高额报酬并不能减少他们受贿的欲望，反而有可能让他们有更多的资源以谋取私利，从而做出违背集体利益的事。

行贿与受贿者是一种常见暗箱操作，而这样的文化之所以很难被杜绝是因为双方既都是有利可图，一旦暴露又很有可能受到法律制裁，因而他们心照不宣，形成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这也解释为什么无论交通部下了多大的决心，或投入再多的资源，都很难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因为双方都不是受害者，为了确保贿赂行为不东窗事发，他们将尽最大的努力来规避一切监管系统。

打破双方互信枢纽

博弈论中最著名的囚徒困境告诉我们：两名罪犯之间一旦不存在信任的纽带，那他们冒险抵赖罪行的意愿便会大大降低。那问题来了，我们究竟要怎么样才有可能促使行贿者与受贿者选择主动交代贿赂事实，从而打破互信的枢纽呢？其中一种可能就是规定行贿人主动告发行贿行为便能够规避一切法律责任，那么受贿者由于被告发后需要自行承担一切后果而不敢受贿，行贿者由于惧怕人家不受贿而不敢行贿。将双方置于囚徒困境当中，便有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制止贿赂行为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