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8日讯) 柔佛河近期发生严重污染事件,造成柔南多地突发断水,近120万人面对制水之苦,对于如何避免上述污染事件重演,受访专家指出,柔佛河流域内存在多个污染源,河流的污染“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也不是某一个行业或群体的责任”,因此治理方式不能再采用零散处理,而应回到“整体流域管理模式”。
马来西亚工艺大学(UTM)环境永续发展与水安全研究中心(IPASA)教授再努拉指出,柔佛河污染并非源自单一因素,而是工业、畜牧、农业、生活废水与自然因素共同造成,解决问题必须采取“整体流域管理”方式,而非零碎处理。
她透露,本身研究发现,柔佛河流域内存在多个污染源,其中分为三类,即点源污染(Point Source),例如棕油加工厂、污水处理厂、畜牧排泄物、养殖排水等;非点源污染(Non-point Source),例子包括农业地表迳流、沙矿开采、裸露土地冲刷、未经处理的生活排水(sullage)、垃圾随意抛入河中等;以及自然与气候因素,例如长期降雨、突发山洪及干旱期水量不足等。
再努拉教授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分享上述研究发现。
她解释,点源污染可造成河流有机物累积、含氧量下降、河水发出异味及细菌含量上升;而非点源污染则造成河水浊度增加、泥沙淤积、重金属或农药残留;自然与气候因素则造成河水稀释能力下降、污染浓度相对提高。
“换言之,柔佛河的问题不是单一来源,而是各种因素层层叠加。”
她指出,尤其当上游土地管理松散、监管执行不一致时,污染易于在雨季或旱季明显恶化。
再努拉强调,生态水质退化,不只是环境议题,也是社会与经济问题,因为河流污染对生态、供水系统及社区将造成连锁反应。
她解释,生态系统一旦受损,河水溶氧量会下降,水体浊度升高,使水生生物如鱼群难以生存,进而影响渔民生计。
“河流污染也造成水供处理成本大幅提高,滤水站需使用更多化学药剂与能源,甚至在极端情况下,造成滤水站停运。”
她说,河流污染不到造成渔民、河岸居民与下游社区生计受冲击,加上新冠疫情后经济本已脆弱,河流污染也会进一步加剧生计压力。
“河流污染不是只影响河里的鱼,它会影响人喝的水、吃的食物、付出更多河川修复成本。”
再努拉建议,若要解决柔佛河的污染问题,需要通过科学引导、跨部门协调与长期的政治意志。
她主张,由科学证据主导治理框架,避免政策随政权更替而反复。同时落实整体流域管理(IWRM),治理必须涵盖河流的上、中、下游,同时也包括所有支流,而非仅只是河道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