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我失去了我最亲爱的爸爸。”今年年中,周筱沩经历爸爸抗癌失败逝世,面对至亲的离世,她说,原来成长,是从学会“失去”开始。“自爸爸确诊癌症到他病重去世,我哭了无数次。”她说,原以为自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原来“告别”这件事是无论你在默做了多少次的彩排,当那天真的到临时,还是很难面对的。“因为我一辈子都无法再叫‘爸爸’……”爸爸是在去年9月确诊食道癌,经历了20多次电疗,以及2次化疗。“爸爸承受不住化疗带来的痛苦,他求著叫我们放他离开。”因化疗后,爸爸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弱,包括走不动、走路容易跌倒等等。她直言,作为女儿,内心当然希望爸爸可以支撑下去,完成整个化疗,然后就能康复。但我们不是病人,身体是病人的,病人是不是应该有自主权呢?“我们要学会尊重病人,而不是一味表达要‘救到底’。”

因为我们“救”的究竟是病人还是“自己”?“就因为我们的不舍,所以让病人继续受苦?”

她是家中幼女,上有两个哥哥。因为她工作一般是落在周末缘故,照顾爸爸的时间大部分都落在她的身上。“我爸爸是传统大男人,他很多时候都不太愿意让我帮忙照顾。”她以香港电影《破天狱》剧情为例,剧中许冠文饰演的爸爸在中风之后也是不愿意让女儿帮忙洗澡。“虽然剧中爸爸说了一句:‘因为女人肮脏’。”她是过来人,她认为,不是因为女人肮脏,而是因为男人或爸爸的自尊心作祟,他们不想把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女儿面前。

原来棺材装的不是老人,而是死人

爸爸从确诊到逝世,仅仅是短短9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就犹如坐过山车一样,从确诊时医生表现正面,再到年初爸爸情况看似稳定,再到今年5月突然被告知病情危急,然后6月逝世……”回想起爸爸离开的那一天,周筱沩当天有工作,她是一位婚庆主持兼大妗姐。“那天我的工作是在芙蓉,出门前我还去看了我爸爸。当时我爸爸很努力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她说,原来他是在看自己最后一眼。“原来在我出门后的不久,爸爸就离开了。”家人不想影响她工作,所以选择“先不通知”。“我工作结束后,看到一些亲友给我发来的一些哀悼讯息,我就知道情况不妙。”她立马也打了通电话给哥哥,确定了爸爸的死讯。立马开车从芙蓉赶回吉隆坡,她哭笑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时速多少,我只是知道我要快点回家。”终于回到家后,她一下车,双脚直接软掉。直到走进屋里,看到爸爸的遗体,她哭得歇斯底里。“怎么早上还有呼吸,然后现在他(爸爸)却变得一动也不动.....”

面对至亲离世后,心脏变得更强大

自己活了35年,周筱沩一直都是快乐的,乐观的,因为她说:“每次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会尽量说服自己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却也忘了拥抱自己的情绪。”直到面对至亲离开,她说:“爸爸离开这件事,确实有让我正视我自己的情绪。”人的情绪除了快乐,也应该有悲伤。“但对现在的我来说,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她感恩说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才是正面和健康的,因为现在的她犹如看透红尘,放下执著,反而换来内心的宁静。“以前的我只要档期没有被排满,我就会开始焦虑,但现在会觉得无所谓,一切都抱著平常心。”

访问结束前,问她是否有任何遗憾?她想了一下便答:“虽然我觉得在爸爸生病时,陪伴算是很足够。唯一的遗憾是,爸爸无法见证我出嫁,帮我戴头纱。”无论是工作或是私人,她一直非常看重父母为新人戴头纱这个环节,因为她觉得这是父母对新人的祝福。“但这辈子我都无法享有由父母为我戴头纱了......”

但随后她又恢复乐观心态说,爸爸一定会在某个角落祝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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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2024年——今年你过得还好吗?(二)”与死神拚搏的一年 抗癌勇士潘嘉柔对人生不再执著

林珮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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