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父亲是清道夫,你敢大声说出来吗?”职业无分贵贱,有贵贱之分从来都只是人心,就好像,大家会认为飞机师职业很高尚,同样靠“驾驶”工作的送餐员却被暗讽没前途,但每一分职业既然存在都有他特定的价值意义,只是社会岗位分工不同,无论什么职业都是在为这个社会创出价值和贡献。

疫情之前,飞机师是一份让许多人羡慕的工作,待遇高、足迹可踏遍世界各地、住进高级旅馆,家人还可以享有免费乘搭飞机到世界各地的福利,可是疫情发生后,待遇因为没有派飞受到影响,甚至被要求请无薪假或被资遣。“自2020年3月开始,许多航班陆续取消,直到12月,公司正式要求部分机师请无薪假,其中包括我。”今年32岁的李万缘是在2018年加入亚航当民航机师;此前在飞航训练学校担任教官,长达8年。“我有老婆、两名孩子,每月开销不低,不可能一直无止境地等待。”于是,他加入公司旗下的送货团队或被称为Teleporters,转换工作角色,从“机师”变“骑士”,从天上“飞”变成陆地“行”。

李万缘的“飞行”职业可谓困难重重,经历了2次失败才成功考上民航机师;爬上高级副机师职位后,正努力往机长一职前进,却遇上疫情,但他认为,每件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它的好与坏,从好的方面想,这次疫情让他长时间留在“陆地”,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
李万缘的“飞行”职业可谓困难重重,经历了2次失败才成功考上民航机师;爬上高级副机师职位后,正努力往机长一职前进,却遇上疫情,但他认为,每件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它的好与坏,从好的方面想,这次疫情让他长时间留在“陆地”,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

李万缘表示,自己并不认为骑士的工作就比较低贱,因为每一份工作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然而,面对巨大的职业转变,他说:“要学会放下所谓的自尊心。”他坦言,社会对待“机师”和“骑士”确实有一定的分别,就好像大众对于医生会特别尊重一样,“去送餐的时候,不可能会表明自己是飞机师啊。”有次,他因为找不到相关的大厦而迟了15分钟,延误了送餐时间,被顾客骂得狗血淋头。“那个公寓有很多座,我一直找不到A栋,而顾客已经在楼下等待。”道歉后,事情总算被解决。有不开心的事情,当然有让人感到有趣的事情。“我试过每天都会给同一个顾客送餐,由于是系统自己点选司机,所以觉得挺有缘分的。”李万缘居住在芙蓉,对于雪隆一带的路段不太熟悉。“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坐朋友的车一起来雪隆,然后一起送餐。”至于收入,虽然无法与机师福利相比,但他透露,平均每星期能赚取1400至1600令吉,一个月大约是7000至8000令吉。

或许有人会认为,机师当骑士是大材小用,对机师而言更是小菜一碟,但他说,从事“骑士”工作的压力反而比“机师”来得大。“机师只需要和机器沟通,骑士却需要和人接洽、沟通。”他续说,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最难,也是最复杂的,因为与不同人沟通,方法可能完全不同。“我很爱看车,所以我每天下班最大的减压方式就是从吉隆坡开车回芙蓉时,沿路透过侧视镜猜是什么车款经过,自娱自乐。”从事“骑士”将近1年,他透露,随著多国陆续开放边境限制,不少机场的客流量已大幅回升,他也即将返回机师行列。“不过正式回归机师行列之前,必须先接受训练,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飞了。”

超强的适应能力

李万缘很快就适应了骑士工作,因为这并非他首次的职业转变。“在飞行学院毕业后,我一直都想到民航工作,但失败了2次,而且每失败一次就会有6个月的冷却时间。”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在飞航训练学校担任教官,一做就是8年。说起自己会当上机师的经历,他笑说:“机师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我的梦想职业栏里。”他的学业属于中上,不是资优生,但也不算太差,因为数学科目较为出色,原本是计画当会计师的。“我是基督徒,每星期回到教会去,碰巧当时有一位教友是在飞行学院工作,他便建议我爸爸让我进去当飞行员。”他说,那时对飞行员没有太大的想法,自己从小对飞机也没有太热爱,只是受电视剧影响,觉得飞机师很帅气,然后薪金、福利还不错。“反正没有什么想法,就抱著去试下的心态。”

飞行学院毕业后,他便选择投考亚航飞航员。他分享,需要经历四个阶段,包括第一阶段的笔试,航空专业知识;第二阶段,主管面试;第三阶段,模拟机测试;以及第四阶段的小组评价。“第一次投考的时候,第一阶段的笔试过关了,当去到第二阶段的时候,现场有大概3位面试官,然后面试官叫我转过头,然后问我其中一位面试官身上衣服的颜色。”他坦言,自己没有留意,但他解释,并非是面试官有意刁难,而是身为一位飞机师需要具备灵敏的观察能力。相隔6个月后,他再次投考,他笑说,这次把所有面试官衣服的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万万没想到,这次面试官竟然不是问衣服颜色,而是问领带的颜色。”就这样,他又失败了。直到第三次,他遇上一个爱吃泰国餐的面试官,而碰巧他太太是泰国籍,对泰国餐甚为了解,甚至能煮上一手好吃的泰国菜。“果真不出所料,我成功过关了,然后再完成第三、第四阶段后,顺利当上初级副机师。”

他在飞航学院已经是“机长”(captain)职位,但来到民航,他需要从新开始。“我算是比较迟入行(民航),我很多学生已经是高级副机师。”也就是说,以前是他学生的职位比他更高级。“以前他们在学校会称呼我‘Captain’(机长),但来到这里,我已经不是‘Captain’,甚至是他们(学生)的学弟(Junior)。”除了职位上的分别,他同时表示,初级副机师的薪金很少。举例,他在飞航学院的薪金1万令吉,初级副机师只有3000令吉。“当时为了填补差额,我还在网上做起了小生意。”李万缘的经历正告诉我们适应力的重要性,因为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不可能一成不变,即便我们只想安于现状,但很多时候也不得不随著时代的变迁,而被迫地适应外界的变化。虽然对于这种变化,我们的第一反应可能是抵制、抗拒,但如果我们懂得去适应环境的改变,那我们心里的“痛苦感”机会降低很多。

林珮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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