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袜子的争议中,公正党在4月4日清明节当天迎来了成立25周年纪念日,这个从1998年烈火莫熄改革运动中演化出来的政党,如今当家也当权,然而改革尚未完成,领袖还在努力,一些民众却已失去了耐性。

公正党成立于1999年4月4日,是1998年时任副首相安华被革职后发起的烈火莫熄运动之政治平台,以改革、反贪和多元族群政治路线起家,试图推翻巫统一党独大下的国阵。这25年的蓝眼历程,不只体现了政治发展趋势,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在1999年创党半年后,公正党就在11月迎来了第10届大选,在马来社会出现空前的反巫统和国阵的情绪下,公正党与伊党、行动党和人民党联手组成的替代阵线,成功的拿下42个国会议席,其中伊党是大赢家,从1995年的7席,猛增至27席,而新创的公正党只得5席,行动党只增加了一席至10席,人民党则依然难以突破;国阵方面,巫统在马来反风下虽然受到重挫,失掉了17个国席,但依然有惊无险,以超过2/3议席,保住了执政权。

4年后,即2003年8月3日,公正党与人民党合并,然而替代阵线在行动党因伊党的伊斯兰国立场退盟后,已奄奄一息。接著,在2004年的大选中,在马哈迪退休和阿都拉的新首相效应下,国阵气势如虹,在219个国席中,拿下了198席,替阵只保住了8席,而公正党时任主席旺阿兹莎更是在峇东埔只以590张多数票惊险过关,成了蓝眼在国会的独苗。

无论如何,烈火莫熄开启的民主化浪潮终于在十年后结成正果,在2008年大选,蓝眼就一洗过去的颓势,其国席增加至31席,并与行动党和伊党成立的民联,拿下了国会的82席,打破了国阵的国会2/3优势,也一举执政5州。来到2018年,在纳吉一马丑闻和马哈迪加持下,由公正党、行动党、土团党和诚信党组成的希盟,成功推翻执政联邦政府61年之久的国阵,实现了改朝换代,政权的轮替,而旺阿兹莎更成了我国第一位女副首相。

然而,在马哈迪当家下,希盟尤其是公正党和土团党内部也起了变化,陷入领袖的个人恩怨和派系纠纷中,再加上当时在野的巫统和伊党的拉拢和策反,最终在2020年2月引发了喜来登政变,希盟1.0政权也在22个月后瓦解,公正党更一度陷入议员出走潮和被动的局面,直到2022年大选,在希盟、国盟和国阵三方割剧下,安华成功拉拢了巫统和东马政党联盟的支持,成了第十任首相。

改革缓慢

如今,公正党在当家也当权下,其主导的中央政权却频频遭到在野党及公民社会指责在改革步伐上,尤其体制革新方面,举步维艰,没有多大的成果,反之为了巩固政权,不惜一再牺牲原则,甚至走上当年自己所批判的道路,如官联公司的政治委任、国阵领袖贪污案的撤控,让“烈火莫熄”精神荡然无存。当然,希盟领袖的说词是,在联合政府的架构下,落实改革议程面对著内外的挑战,不可能一蹴而就。

25年后,在一片宗教与种族身份政治红海中,蓝眼还能否不忘初心,加速改革步伐,为马来西亚开创出一片蓝天?尤其是安华即公正党的烙印,会否为下一次的权力继承埋下危机?

林建荣

《东方日报》副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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