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8岁高龄的马哈迪还在试图以旧技俩,借非马来人为假想敌来煽动马来人不安,乘绿潮之势力挽狂澜之际,被视为马哈迪心腹的前财长敦达因被控未申报财产,以及马哈迪长子米占遭反贪会调查,反映了在时代浪潮拍打下,不管是政治强人或商界巨头,都是非常渺小的,枭雄时代的终结已无可避免。

达因与马哈迪关系密切,受马哈迪器重,在敦马第一次任首相期间,两度出任财长职位,分别是在1984年-1991年和1999年-2001年,两次都与安华有关连。1991年第一次退位,就是因安华势力日益强大,且己被视为马哈迪接班人,达因只能让贤,转当经济顾问。然而安华功高震主,在1998年被马哈迪革职,达因再次出山,重返内阁出任特别事务部长,撤换安华应对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的措施,接著在1999年第二次受委为财政部长,重返财政部为马哈迪把关。不过,两年后,达因就辞官,重返商界,逐渐淡出政界。

然而,在马哈迪领导希盟于2018年大选对抗纳吉时,达因也多次为马哈迪和希盟站台,进而导致巫统开除他,之后马哈迪第二次任相时,达因再受委领导“耆老理事会”,辅助希盟政府。在这期间,就有公正党议员公开指出,达因是其中一个阻挡安华接棒之人。

达因两度任财长期间,尽管带领马来西亚走出1980年代的经济萧条和1997年的金融风暴,但也协助马哈迪开启了党国资本主义时代,培养了一批土著新贵,如领导巫统商业帝国──玲珑集团的哈林沙辖和前马航主席的达祖丁南里,滋养了群带/朋党资本主义横行。达因为人虽一向低调,但其财富,以及其与马哈迪关系依然备受关注,甚至有人声称其身家足以让名列大马十大富豪榜。

安华承诺

2021年,由国际调查记者同盟发布的“潘朵拉文件”(Pandora Papers),就指达因及家人在英美两地就持有高达5000多万美元/约2.3亿令吉的资产,而近日反贪会对达因的查封行动中,单单达因于吉隆坡城中城的Ilham大厦,市值就超过15亿令吉。其实,在2022年时,还是反对党领袖的安华就表明,如果其出任首相,一定会严查达因的巨额财富,如今显然,安华履行了其诺言。

不过,达因指控有关的提控含有政治动机,意在打压政治对手,更指安华是披著羊皮的狼。在达因之前,安华领导团结政府也先后以贪污滥权罪名提控了多名土团党领袖,如慕尤丁、旺赛夫等人,当时反对党人就直指这是政治提控,以打压反对党。之后,慕尤丁成功在滥权控状中脱身,获高庭判无罪释放。

因此,敦达因被控是安华团结政府在反贪上的雷厉风行,还是借反贪之名敲山震虎,不同人有不同的见解和诠释,但可预见的是,达因不会是最后一人,接下来相信还会有前朝权贵陆续排队上庭。

林建荣

《东方日报》副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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