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历史往往都是赢家写的,而赢家书写的历史大多为了巩固本身的政治基础。在赢家的历史里常会隐恶扬善,将一些不利本身的元素尽量掩盖,进而放大一些有利自己的部分。

从书写历史下手,不但能为当权者自我正名,同时也会把一些制度正当化。通过教育思维,荒腔走板的历史,在潜移默化下成为新一代的金科玉律,却不知这样的历史其实存在著操弄,自己已成为当权者荼毒的牺牲品。

因此不难看见,大马新一代只知道国父东姑阿都拉曼带领各族人民争取独立;却不知道在此之前,由各族人民组成的136部队曾在山野浴血奋战,抵挡日军护我河山。如今人们只庆幸新加坡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在马新分家后带领新加坡建立家园;却忽略了在独立之初,最先认为新加坡应该自治不该与马来亚合并是林清祥。

这年头,“自古以来”一词频频遭人用作政治辞令,想从历史确认政党、民族与土地的联系。相信许多人都还有印象,有莫名其妙的历史学者直言,马来民族自万年前就在马来群岛上生活,由此作为马来民族作为土著的正名。这项研究被政客引用,进一步使马来特权正常化。

然而实际上,这样的论述其实出现几个逻辑漏洞,其一为民族的概念是人类自有文明以来,通过几千年的生活实践所形成的概念。追溯到上万年前的茹毛饮血时代,古人还在以部落形式生活,又怎么会有“马来民族”的概念,又或者你怎么能证明上万年前的古人,就是今天马来民族的先祖?

若将时间缩短至数百年,马来半岛一直是印尼群岛数个古代王朝室利佛逝、满者伯夷的藩属地,即然崇尚“自古以来”,如今大马是否要“认祖归宗”向印尼臣服,以“自古以来”正名化?

由此可见,“自古以来这片土地是属于谁”这句话,根本就是一种乡愿。若八辈子之前的事情也可作为今天争取利益的基础,那么或许会引发更多的国际纷争。这包括了印尼可以争取对大马的主权,因为马来半岛自古以来是印尼王朝的藩地。再来中国可争取对越南的主权,因为多个朝代以来,越南同样是中国更迭王朝的藩属国。

若以此类推,那么中国主权也将不保,因为蒙古铁骑曾统治欧亚大陆,就连中国也是它的国土一部分!然而实际上却不能这样做,因为随著时代更迭,文明社会对于国家主权有更多承认。从国际法来说,过去“割让、征服”的土地,早已不适用于一个国家争取某片土地的依据。

自古领土在某个程度上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自我满足,而惟有强行占有,才是能把实际具体化的方法,目前南沙群岛争议的发展,正是朝这样的方向演变。

面对历史应从多方面进行思考,通过辩证与所接触的历史互相应证,或许就能得不一样的结果。所以,不要再过度相信所谓的“自古以来”,因为那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萧德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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