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权提出的大而美议案在参议院与众议院惊险过关。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处,这项议案会在未来10年(2034年)大减税约4.5兆美元/约19兆令吉,与此同时,则削减医疗、社会福利、绿色能源等约1.1兆美元/约4.6兆令吉;结果可能是未来10年,美国联邦政府公债有可能再增加约3.3兆美元/约14兆令吉。
至于关税收入有多少则难预估。毕竟,这个关税政策能否贯彻,尚无定论。
增税与减税向来是美国民主党与共和党之间的持久论战。基本上美国的自由派(在美国自由派近似西北欧的社会民主主义,也被美国保守派定位为左派)倾向于劫富济贫的增税,而保守派则倾向于劫贫济富的减税。
因为增税通常以中高收入群为主要的对象;毕竟中低收入层的可征收课税较有限,而中高收入群的可征收课税较高。此外,就关税而言,基本上,中低收入群承受的压力会远高于中高收入群,理由是,中低收入群得花更多的收入于基本消费而中高收入群,特别是高收入群体的基本消费额,通常只占其收入的小部份。这是经济学的基本常识。
特朗普大而美的议案的另一个基本特色是,他不喜欢绿色新政,即不支持拜登政权的永续发展政策与改善气候变化的政策。一般上言,进步开明的人士会支持绿色新政与防止气候变化,可特朗普则是反其道而行,要持绩补贴传统的化石燃料,也不管气候变化会带来什么后果。
其实,在其他发达国家,即便是保守派或中间派多会支持清洁能源政策,如中国便很著重“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的绿化政策,也大力投资于绿色能源,如电动车与环保。做为先进国的美国,竟然会走回头路,补贴传统的高污染化石燃料产业,可说是反常,也难怪马斯克会说,大而美政策倒贴过时过气的产业,而损害到未来可期的产业。
由此可说,特朗普是位短视与急功近利,只求选票不顾后果的政治人物。从永绩发展与包容性的角度看,大而美议案并不美;反而是拜登时期的大重置政策因著重人类未来的前景,防患于未然,才是善而美。
整体上言,拜登政权与特朗普政权的施政方向,反映了美国社会的大分裂。拜登政权较著重多元、平等与包容的元素,甚而至于包括LGBT,把他们纳入公共领域任职,也宽容对待移民移工;可特朗普政权则明目张胆,开宗明义地走白人至上与歧视移民的政策。这明显削弱了美国的软实力与可依靠性。美国优先政策走到这样的地步,只能说时势使然。
当然,这个时势也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历经了几十年的过程而经年累月形成的。自1960年代民权运动以来,美国的主流学术界与媒体便逐步被自由派所占据,而自由派所推行的不少观念与政府施政,确引起了不少保守派的反感,特别是自由派所搞的反右不反左的“政治正确”与排挤右派学人的做法也使许多人积怨已久;只是由于主流媒体、学术界与评论人一向来排挤右派观点,使一般美国人,甚至主流媒体人本身看不见右派的反馈,从而忽略了这一股积怨已的民怨(至少是一半美国白人的民怨)。
这股民怨无法被有效疏导与缓和;从而致成严重的社会撕裂;甚而至于使特朗普这类民粹主义者可以胜选当总统。
排挤右派后果
伸言之,美国虽是个标榜言论自由的民主开放国;其实,它的自由言论多限于主流媒体与学术界与自由派评论人如《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大报的倾向性报导与评论。其后果之一就是有近半的白人不相信主流媒体,而选择另类媒体。
特朗普本人便是一个不相信自由主义派主流媒体的政治人物,可以说激进的右派主张能见天日,甚至当权也是“政治正确”排挤右派造成的后果。自由派强调多元平等包容是值得推崇的,只是政治正确到排挤右派观点,只能致成自欺欺人,误导人民甚至是误导自己的盲点,自由派缺乏和而不同包容性,不仅致成美国社会严重的撕裂,也使他们看不到真相而失去政权。
其后果便是也致成了美国式否决政体(Vetocracy)即两大党的恶斗已演变到常为反对而反对的地步,甚至使政府出现停摆的现象。三权制衡的本意本是要实现平衡而不是恶斗与停滞;可美式民主已发展到水火不容的程度。大而美议案能惊险过关也可说是运气,未来会否出现变化,则有待观察;毕竟,换了政权便有可能出现政策大逆转而是连续性。
美国已日愈成为一个高不确定性的超级大国,没有人说得准下一任总统会是什么样的总统。做为一个超级大国,这又难免为世界增加了不确定性,现在与未来的美国与世界将进入是一个高不确定性的时代
要减少这个不确定性,首先,美国须弥补国内的两大分歧,促进一定程度的国民共识而不是现在这替对著干的恶斗与分裂。美式民主已是重病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