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马哈迪一生中有太多的故事,随手拈来就有一匹布那么长。例如在1969年大选后,马哈迪因败选而归咎首任首相东姑阿都拉曼,两人的恩怨也就越趋激烈,甚至闹到东姑将马哈迪开除出党。就这样,马哈迪暂时与巫统无关,但为什么当时伊党没有邀请马哈迪入党,以壮大声势?

不知是马哈迪错过时机或他并不是伊党心中的领袖?还是马哈迪伺机而动,目的就是要重新加入巫统?答案就在后来被揭晓。

1970年东姑卸职后,敦拉萨上台执政,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推出新经济政策,以落实马来人拥有30%的股权和其他应有的权力,有限期是20年。

而在另一方面,敦拉萨不动声色地把马哈迪召回巫统。

重回巫统后,马哈迪开始相信巫统是他的政治舞台。但后来又因故離开巫统而另起炉灶,成立土团党和斗士党。其结果是卷入另一场无休止的政治斗争。而且坚持自己的党是马来人政党。

本来马哈迪与安华在1998年交恶后,已分道扬镳,不再有任何交往。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马哈迪在2015年受到时任首相纳吉的反驳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僵化,其一是马哈迪不能容忍纳吉涉及一马公司贪污的案件;其二是纳吉也将矛头对准慕尤丁及马哈迪的儿子慕克里兹,再加上沙菲宜,也就促使马哈迪尽快成立土著团结党(2016年),初时苦无合作对象,也就转向安华的希盟,希望他能伸出援手,拉土团党一把,以组成强大的反对党,一举击败国阵/巫统。

经过半年的谈判,希盟同意与马哈迪的政党合作。这是因为自从1999年、2004年、2008年及2013年的大选,反对党都无法打败国阵/巫统。为此只得接受土团党成为希盟一员,且在字里行间显示出希盟并不反对由马哈迪领军。

未想这一试却迎来改朝换代,2018年希盟共夺得122席起而执政。虽然土团党只有13席,但马哈迪却是第二度任相,党派斗争也就从国阵转到希盟。一方是土团党招进巫统议员,使其议席增至25席,这也引起公正党和诚信党的不满,认为马哈迪这样的挖角是对希盟的分裂和破坏。

另一方是安华领导的公正党,要求马哈迪更为公平对待公正党。不料马哈迪只允许旺阿兹莎(安华夫人)担任副揆,直接拒绝安华参政。同时马哈迪也将财长职给了行动党,令公正党推荐的人不被重用,两党的斗争从那一刻起就逐步恶化。

2020年的喜来登政变就是一场夺权的行动,希盟终于大权旁落,后来哈迪阿旺透露马哈迪宁可支持慕尤丁上位,也不让安华有机可乘。

到了2022年杪的选举结果显示希盟占优势,共有82席,其中公正党31席、行动党40席、诚信党8席、沙民统2席、统民党1席,加上国阵30席、砂政党联盟23席及沙团结联盟6席,已经达到141席(总数222),地位稳固。安华终于出任第十任首相,得偿夙愿。

而国盟只有74席,其中伊党43席、土团党31席,无法拿下中央政权。吊诡的是,土团党的31名议员中,已有6人被视为叛徒。这是土团党的隐忧,随时都可能减少议席;特别是近日阿兹敏被委为土团党及国盟的总秘书后,在国盟中更是火上加油。

在政局改变下,近期国盟与马哈迪不得不调整战略,再向希盟扑去,而且剑指安华。

强化种族論述

第一件事是在2023年六州选举之际,马哈迪与伊党主席哈迪阿旺在丹州演讲中同台,宣称马来穆斯林的选票对夺回政治权力极其重要,以强化种族論述。

所谓的马来人失掉权力的指控是一种非常种族主义的論调,并向马来选民灌输行动党权力在握。

马哈迪说马来西亚许多非马来人拒绝与真正的土地拥有者融合,也拒绝学习马来文和文化。如果马来人不去投票及不支持马来候选人,这国家将不再是马来人土地。

哈迪阿旺则挑起敏感课题。他说:“我们可以看到穆斯林已遗失他们的身份,因为我们失去了我们的政治权力。”

第二件事是马哈迪在今年12月与国盟领袖在一起,主角是慕尤丁。

在讲话中,马哈迪声称在安华领导下的团结政府已让马来人的权利正逐渐被剥夺,如果不阻止,马来人在马来领土的权力将会消失。他们也一致认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虽然马哈迪没有言明“共同敌人”是谁,但人们不难理解是剑指行动党。

当这个国家的宗教化运动及种族主义被强化时,我们也应反思一下,到底马哈迪所言是否是真实的?马来人在哪方面已有所损失和牺牲?

如果我们看到砂拉越的改变和对政策作出重要的调整后,就可以知道马来人及土著所享有的待遇并没有什么改变和损失;反之,砂拉越也只是调动各族人民也享有公平的机会。

谢诗坚

时事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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