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来,沙巴政局是稳定的,至少在未来2年内应是不会改变,除非在2025年的州选来一个大变化。但为未雨绸缪,日前就有报导指巫统主席阿末扎希为平息当地风波而专门飞赴沙巴。在此之前,巫统沙巴州主席邦莫达暗示准备与民兴党主席沙菲益合作迎接来届州选。

另一方面,备受争议的评论人拉惹伯特拉绘声绘影说已有123名国会议员转而支持国盟,以寻求更换政府。其中名单显示,有6名沙盟(GRS)议员及2名沙巴国阵议员转而支持国盟。虽然事后所谓的传言并未发生,连国盟总秘书兼国会反对党领袖韩沙也对此事全不知情,不过这也引起人们关注沙巴政治的变化。

尤其民兴党主席沙菲益建议与巫统在下届州选合作,虽然邦莫达没有明确表态,但已惊动了党中央,阿末扎希的到来就理所当然了。阿末扎希也放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说巫统不反对与其他党合作,是否包括民兴党不得而知。目前沙巴政府是由哈芝芝领导的沙盟(GRS)主导。

其实自从沙巴加入马来西亚后,它所带出的问题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先是在1963年马来西亚成立后未及两年,就发生州元首慕斯扎法与首席部长唐纳史蒂芬的激烈斗争,主要是争夺具有实权的首长职位。

即便慕斯扎法领导的沙统是属于穆斯林占多数的政党,但在沙巴还是以卡达山人为主。唐纳史蒂芬就是卡达山族群的首领,可是在两年后,中央首相东姑撤除唐纳史蒂芬的首长职,改任主掌沙巴事务的首相署部长。不过,在板倒唐纳史蒂芬后,并没有让慕斯扎法上台,而是在折衷下,换了沙华公会的罗思仁出任首长。

未想只过了两年,即1967年的州选举,罗思仁竟落选了,慕斯扎法领导的沙统成功击败卡达山民族统一机构而改由慕斯扎法出任首长。

独裁统治手段

掌权后,慕斯扎法使用独裁的手段统治沙巴9年,即使首相敦拉萨(第二任)在1974年企图将他调任中央任国防部长(明升暗降),他也不接受,改由他派出的人选担任副国防部长。

这不但得罪了敦拉萨,也引发当地的政治不安。于是在一场精心策划下,由哈里斯领导的人民党登台了。这个政党的背后主导人其实是唐纳史蒂芬(他的卡达山党大多数成员属于天主教徒)。在第三任首相胡先翁的领导下,全力支持人民党将慕斯扎法的沙统一举打倒,也就在那年出现唐纳史蒂芬的回巢(但此时他已改信伊斯兰教,易名为福尔)。讵料刚上任不到三个月,又因其乘坐的直升机坠毁,连同另三名部长一齐牺牲。这宗事故也没有结论,却造就了哈里斯登上首长宝座。

来到1986年的选举,哈里斯又被中央指为滥权专制,因而由拜林组成的团结党在州选中一举击败人民党,成为新的领导人物。拜林也是天主教徒,但在马哈迪支持下,他成功把哈里斯踢走。

但好景不长,在1990年的大选时,拜林的团结党竟然倒向支持东姑拉沙里领导的46精神党,顿使马哈迪大发雷霆,声称不会再给拜林机会。

即使沙巴在1994年被迫举行州选,这一回拜林的对手不再是慕斯扎法或哈里斯,而是已经被巫统吸纳的沙统转成沙巴巫统,正面迎战拜林的团结党。虽然拜林在选后虽仍占有多数席,但因议员的跳槽,拜林也失去执政权。

从1995年起到2018年,沙巴政权尽是国阵的天下,而且从2004年起,一律由巫统议员出任首长,政党轮流执政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沙菲益崛起

到了2018年时,崛起的民兴党击败了国阵而成为新的执政党,并由党主席沙菲益担任首长。沙菲益原是巫统副主席,因与纳吉失和而被冻结党籍,结果另立新党。

民兴党掌权后其政权并不稳,在议员变节下,沙菲益在2020年宣布闪电大选。

结果在声望下跌下,他的党只能拿下32席,而由国盟组成的联合阵线赢得38席。这样一来,就由土团党委派哈芝芝出任首席部长。哈芝芝并非等闲之辈,他原是巫统的一方领导,被慕尤丁重用,改由他领军拿下沙巴,首席部长就非他莫属了。

然而,在2022年全国大选,哈芝芝率其亲信共同倒向支持安华,并成立“民意党”,告别土团党。

在得到安华支持下,哈芝芝的地位相对稳固,但如果民兴党与巫统“结合”在来届州选挑战哈芝芝领导沙盟,沙巴政坛肯定风云再起,整个团结政府必起内讧。

实际上,去年初团结政府刚成立时,邦莫达就曾试图与沙菲益联手倒哈芝芝,只是在中央插手下,事件方被抚平下来。不过,邦莫达等逼宫派也因此失去官职,邦莫达与哈芝芝决裂也没有修补,暗流依然汹涌。

沙巴政治的悲哀,由此可见一斑。

谢诗坚

时事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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