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党全国副主席兼槟州主席,亦是槟州首席部长的曹观友近来又指出坊间流传“倒曹”课题,希望那些酝酿人士赶紧“回曹”,尊重党中央的决定切勿生事。

行动党自2008年横扫槟州议席并与其他前民联政党共同执政后,一直都被该党视为是除党中央外的另一个大本营,正如许多人误认为伊党的总部在吉兰丹或东海岸的例子那样。而作为行动党唯一多数掌握和执政的州属,开始便由今该党全国主席、前秘书长的林冠英来主政10年,直到2018年509大选变天后,林走马上任至中央担任财政部长,并推举让槟城州主席曹观友接替槟首长职。

途中历经希盟中央政府倒台、2023年大选乃至刚结束不久的6州州举后,曹观友等同已执掌了一届,按曹的说法是州选已尘埃落定、行政议员也已获委任,本身亦是州选前受到党中央决定再度出任首长一职,因此“倒曹”运动应当结束,各造应当更专注在施政工作上。

但说是如此,谁又能真的拍胸脯信心保证党中央不会变卦呢?众所周知,行动党一向以党中央马首是瞻,即使秘书长换了交通部长陆兆福领导,但回话的却是党主席林冠英,并认为若发生任何事情都必依照党惯例,在公开反映前必须优先考虑党内部的反应和处理,且认为曹应该详细说明个中缘由。问题在于,身为本地老党人的曹,能轻易地表达问题和不满吗?

究行动党过往的内部斗争,一切都是惟党中央或领袖至上,敢于批评和对抗者,下场往往皆堪忧,不是再也无法被获出阵,则是坐等被开除,或是自愿退党,但无论哪个形式都会被斗臭和打为落水狗而名誉扫地。且看前槟州副主席、敢怒敢言的拉玛沙米便是此种下场,即使过往是个资深学者、爱憎分明,如今却因退党被鞭笞成是贪恋官权被数落和抹黑。曹观友岂能不警惕和嗅觉灵敏?只是他选择了委婉的方式,希望党中央重视有此现象,从历史汲取教训,也只能点到为止。

毕竟“倒曹”亦非一日之寒,其实在大选后至州选就不时有传言,只是火箭10名州议员驳斥和联署发表声明否认,认为是不责任分子企图分裂之所为,并斥责是某网络媒体捕风捉影。当然被怀疑的10名州议员中,有被除名者、有选择让位者,也有放弃蝉联者,所以要论有无“派系”姑且甚早,就看个人造作和政治智慧而已,而一向冲突不断和不获委任的拉玛沙米,以退党明志并发言批判“皇帝”,瞬间就成为了批判对像、过街老鼠。

“倒曹”呼声再起

记得在2015州委选举时,曹观友称槟州没有派系斗争,只是媒体的臆测,本身更笑称是“林冠英的人”。惟当下已时过境迁,当时林还是槟州首长,“萧规曹随”是必要的,但曹接任后,虽身兼州主席和首长,但事实也证明槟州党内变动不大,6州选举候选人名单中,亦被指亲曹者,只剩其本身外共2人。选后“倒曹”呼声会再度上演,全然也不意外,按该党潜规矩,就是不能有地方势力,或不能有意图挑战“中央”的地方势力出现。

所以,曹观友即便竭力表忠,忠心不二、不搞或没有势力,但6州选前传出首长人选方面林曹之间意见分歧,林在开票当晚亦没有现身在开票大本营,可能已表露些许端倪。尤其是林身兼国州议员,即使声称没意愿再任首长或行政议员,或根据州宪法只限制两届而不可再回锅,但借林造势来“倒曹”的“小拿破仑”也并非没有。

若槟州行动党发生政治地震,曹观友也只能乖乖交棒,正如林早前所说“没栽培下一代新人的是个失败的领袖”;然而,新人的出线几率和遴选制度如何,至今仍为人诟病,至于62岁的老人为何却持续上阵、违反自身原则,也更是不解。但无论首长是否换人,都对曹不利,林反倒在宣传和人事上得势,不回锅也无所谓,重要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该党一贯如此,也为人们所接受,还有何好说的?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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