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州选,除了马来票源往国盟倾斜之外,华裔选民的心态也有改变。2008至2022年大选,华裔选票开始脱离在2004年支持的国阵,往民联及之后的希盟集中。2018和2022年,希盟更是汇集了大约94%的华裔选票。

这次的州选,虽说大部分华裔还是会支持希盟,但是也可以看出一些变化,而且还可以分成几类。

第一,部分华裔年轻选民

年轻华裔选民已经失去2018和2022年的热诚。当时,是要“改朝换代”,换下心中贪污腐败,种族主义的国阵。心中向往一个公正平等且廉洁的国家。2018年,敦马领导的希盟非但没给予公正公平,把经济搞得一塌糊涂。

2022年的安华也没有要平等的意思。上星期还在与学生对话时,用“老政客”的语气来回答一位学生关于固打制的问题。加上,希盟和被认为“盗贼”的国阵组成政府,根本是在打脸。

当然,多数还是会在与国盟相比的两颗烂苹果中挑选较好的那一个,但部分华裔年轻选民,对两党失望至极,失去了返乡投票的热诚,或者有大马民主联合阵线(MUDA)竞选的议席,会支持MUDA来表达自身的想法。

老一辈的华裔选民,若以“你这是分散希盟选票!”,“你这是帮助国盟!”,“你应该要集中希盟胜算!”之类的话语,不但说不服这一部分年轻人,反而会招来他们的恶心。在他们心里,手中的一票是自己的。他要MUDA,他讨厌希盟国阵国盟,你要他支持他觉得恶心的政党,在他们心目中你一样恶心。

第二,则是郊区老一辈的华裔,尤其是吉打,吉兰丹和登嘉楼州。

这类选民占了极少数,他们在伊党的执政下过活,经历过风风雨雨和改朝换代,现在是安享晚年的时刻。他们不喝酒,不赌博,穿著保守,不向往时尚,不再追求轰轰烈烈的生活,只求能和邻居守望相助,喝喝咖啡看看新闻。

在希盟领袖口中听到国盟多么的封闭保守,对这些华裔而言,他们都不觉得什么大问题,或者与原生活有什么冲突。

他们很有可能会支持国盟。

第三,既是对希盟和国阵合作非常不满的“反国阵”选民。明明是以“盗贼”来攻击国阵,如今却和口中的“盗贼”一起组织政府,完全违背了初衷。

但是基于对国盟有同等的厌恶,所以这次会选择不出来投票。

第四,槟城华人

居住在槟城的华人,多数开始时,认为曹观友执政平平无奇,但后来,曹首长不怎么谈政治,且踏踏实实的工作,专注区域民生而不是攻击征地,让一些选民认为他才是老实人,开始尊敬。

突然林冠英的重新介入,参选州选,并不重新委任几位老老实实工作的老将,让他们觉得这已经不是“为民”的安排,而是“利己”为主。

他们不喜欢这样的政局,因此动摇了他们想投票的决心。这些选民,不到投票日,都还不肯定想不想出来投票。但在投票日,还是会有绝大部分出来,支持希盟。

第五,纳吉支持者和部分马华党员

虽然人数不多,但其数量令之值得一提。当初,希盟是如何对纳吉,国阵和马华穷追猛打。除了一马公司,民联/希盟华裔支持者攻击纳吉,国阵和马华的方向,都是以纳吉国阵种族主义,马华“出卖华社”,“汗奸走狗”等恶毒语言相向。

其中原因包括:没能承认统考,没制度化华教拨款,没公平发放奖学金,没扩建华小,没公平对待华社等等。这些都是他们已经背负的骂名。

这些纳吉国阵马华支持者或党员,忍辱多年。现在希盟执政两次,非但没承认统考,制度化拨款,而且其政策比纳吉时期更加糟糕。

最后,为了政治目的,希盟因说了“砂拉越可能会破产”,而特地向砂拉越政党联盟(GPS)道歉。但是十几年来对纳吉国阵马华的指控,自己非但改不了任何事情,且还一句道歉不提。很多这一类人都还在忍气吞声。

他们一部分会以大局为重,支持希盟/国阵候选人,但还有一部分人要么不投票,或者反向投给国盟泄愤,毕竟只是州选,不是全国大选,不会直接影响中央政权。

戴子豪

律师兼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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