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今天的政局显得混淆,执政的是国阵加国盟,而砂拉越的政党联盟(GPS)是支持成员党;另加上沙巴的人民联盟(GRS)也是支持国阵和国盟的成员,因此算得上是多党联合执政,不再是昔日的国阵或巫统一党独大执政。

回想在1974年成立的国阵是从“联盟”转变而来的,除了巫统保持其一党独大的优势外,国阵还接纳其他党加入其中,不再只局限巫统、马华和国大党的结盟。在那一年加入国阵的还有伊斯兰党、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砂人联党。这些政党是被第二任首相敦拉萨收编的,以稳固执政集团的权力。这就是说,只有巫统做出改变才有可能改变马来西亚的政治,否则一切空谈。

当年巫统肯接受改变是因为1969年的大选结果面临严重的打击,不得不借助政党版图重组以巩固权力。

在此之后,国阵进入了稳定期,前后有34年的光景,造就了巫统屹立不倒的地位,因为没有一个集团或政党足以震憾巫统而成为执政党,直到2008年才见政局为之一变。

安华成功地动员了公正党、行动党和伊斯兰党联合起来痛击国阵,结果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反对党在选后即刻组成“人民联盟”(民联),且分别执政了五个州(吉打、槟城、吉兰丹、霹雳和雪兰莪),但因民联议员叛变,导致霹雳州政权在一年之后倒台,而又回到国阵怀抱。

与此同时,民联也首次以82个国席在国会与国阵的140席分庭抗礼。虽然不是接近的数字,却是破天荒地让反对党直逼执政党的光芒。

到了2018年,政局又为之大变。这一年反对党组成的“希望联盟”(希盟)一举夺下中央执政权,让国阵黯然失色,也连带把巫统拉下马。换上希盟以122席执政中央,反观国阵只剩下79席。

虽然希盟的主要领导人没有更换,还是安华、林冠英和末沙布,但加入了二尊大炮,他们是马哈迪和慕尤丁,加上安华,也就形成三套马车进入了新的政治轨道。吊诡的是,他们都是来自巫统的人。初时,谁也不在意他们是否来自巫统,又会不会把巫统的政治理念搬进希盟?

慕尤丁崛起

讵料马哈迪被希盟扶上台后,他的第一步“政治改革”是将巫统搬家,他要巫统议员认清时势,不但要将巫统一手埋葬,同时也希望土团党能取代巫统,成为马来人的大政党,真正地取代巫统的政治地位。

这也导致多名巫统议员跳槽进入土团党,使土团党议员从13名增至23名,对巫统的沉痛打击不在话下,从拥有54名国会议员跌剩38名,先后损失了16席。

眼见巫统行将大势已去时,2020年初就爆发了“喜来登政变”,把死气沉沉的巫统搞活了。“喜来登政变”是马哈迪与慕尤丁斗争下的一个奇特现象,这也牵扯到安华的接班出了问题。

原本在2020年时,希盟一些领袖认为时机已告成熟,马哈迪应让位予安华;但前者不应允,他认为安华不适合任相。在苦无结果下,马哈迪的辞相倒给政坛增添诡异怪象。此时的慕尤丁结合了巫统及阿兹敏的力量,再得到伊党和砂拉越政党联盟支持下,越过安华而上,成了第8任首相。

上位之后,慕尤丁与马哈迪一样,放任政治青蛙跳槽,因为议员人数将决定政权归属。不过,一年后的2021年,巫统迫使慕尤丁下台,让位于巫统副主席依斯迈沙比里。即便依斯迈沙比里成为第一号人物,他的身后还有阿末扎希和纳吉。因此巫统成了以少数控大局的政党。

基于不满巫统在多项决策上,没顾及国盟的要求,土团党的慕尤丁近日喊出要与国阵“宣战”。但令人不明白的是,今天的政府内阁里还有土团党的部长,并没有完全退出内阁,土团党和巫统又怎样点燃战火呢?还好,在今年4月间已通过“反跳槽法令”,否则在今天将又是政治青蛙跳槽的季节。

对付没原则议员

比较有先见之明的是,行动党召开特大针对“不听话”的议员有克制之道,其通过议决,不允许议员与党的决策唱反调,否则会被当成违党意而失党籍,避开反跳槽法中规定被开除的议员不等同失掉议席。

行动党这一招也间接制止议员故意唱反调被开除后,又不失议员资格。行动党不吃这一套,其宁可让议员在党章下失党籍(未失议员资格),迫使有关议员自动辞职,这样一来正好悬空其议员席,得以进行补选。

其实,在2008年后,朝野已有政党疾呼制定反跳槽法,不让政治青蛙叫嚣,但当年执政的巫统认为这对自己不利,而未予支持。来到2018年后巫统自食其果,终于同意通过反跳槽法来惩罚青蛙,依斯迈沙比里在任期间总算做了件好事。

对付一个没有原则和道德的议员,最有效的方法是让他失掉议员资格,政治青蛙之歪风万万不可助长。别了,政治青蛙!

谢诗坚

时事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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