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拉越州选尘埃落定,执政党砂拉越政党联盟(GPS)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几尽横扫砂州而大赢。长期代表著反对力量的希盟,这次被这强风直接打翻,不只公正党和诚信党全军覆没,行动党也仅保住了2州席,就彷如倒退到二十年前的状态。惟不同的是多了砂团党(PSB,前身为联民党)这本土强势反对党角逐,但也无法突破现状,从6席滑落至4席,吊诡的是其中被希盟指为“叛徒”的施志豪和巴鲁比安都蝉联了原席,可见选民选党也选人。

从选举成绩来看,多数可称得上是砂拉越政党联盟、希盟与砂团党之间的三角激战,其馀各路政党都只算陪跑,无实力也无影响力;例外的大概只有只攻1席的伊党,在本丁玛洛其票更甚于希盟公正党,以及肯雅兰全民党(PKB)在部分选区有起到作用。

此外也发现,若希盟在选前能与砂团党协调与合作,无论是自保或突破,可能不至于沦落到此不堪地步。尤其是哥打圣淘沙、成邦江、武吉阿瑟、柏拉旺、丹绒峇都等行动党攻打的选区,都因选票分裂而让GPS渔利。亦可瞧见,在土著多数选区,希盟可谓连推助和发挥的效果都没有,砂团党在这些选区的多角战所获选票均比希盟都来得多。

因此,除了“东渡”老党的行动党多少还能保住城镇与华人多数选区的势力外,公正党与诚信党大抵已回天乏力;至于升居最大反对党的砂团党,若未如行动党早前所言般会与GPS媾和的话,砂团党将持续发挥实力,进而成为砂州反对势力的最佳选择,一并取代希盟当下的地位。

至于希盟在选后如何反省并重整旗鼓亦耐人寻味。自上个月甲州选举后,希盟已被视为式微和濒临分裂之境,不过若检视为仅是甲州和砂州因个别因素和州情而另有个案实也不为过。亦不过,砂州选成绩更为露骨,如一些时评人所述,希盟没有马来票还能走多远之时,那么在一直被歌颂为世俗开明、族群和谐为榜样的砂州,自我标榜为进步多元、甚至本土的砂希盟被打回原型又意味著什么呢?

打回原形

摒除那些辱骂砂州的网络酸民言论不谈,真的只是捍卫本土主义为主要因素尔尔?问题是在砂州,连行动党自我都标榜是砂州本土政党,因此也无甚么本土vs外来政党之别,反倒是本土化的希盟一届比一届更呈颓势,甚至为选民所拒绝,只能仅仅说是打回原形,抑或选举不公、游子票因素而已吗?

希盟在此次州选中,不只论述严重缺乏,无论是形像还是实力都一再大打折扣,而砂州又奉行“现实政治”,选民不吃看不见、摸不透的那一套。哪怕是城镇的选票都呈现二、三分,因此砂州选不是单纯的族群问题,而是多数选民已决心收回对希盟的支持,或将希望转投本土反对党,反正这么做不仅现实,也是种慰藉。有道是选民眼睛是雪亮的,但同样也是种悖论,选民自然会选择投选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毕竟“改变”沦为空谈之际,面对现实或许是上策也说不定?

反过来,老话一句,砂州若是下届大选的风向标,对希盟而言无疑是最沉重的负担,在西马是没有马来票能走多远的困境,在东马同样也有了先例,即没有多元选票还能走多远的窘境,而且以往敌人只有一个或是集中痛打一人的选举策略,实也早已失效。这将使得来日选举更趋挑战性,也十分考验本国的政党政治,以及选民的智慧与现实利益等虚实之衡量。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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