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支持叶新田的老友部落格和赤道论坛的报导没有错的话,证明张守江把教育法令当作教条(dogmas)来膜拜。张守江片面解读1996年教育法令的评量与考试相关条文,其逻辑多捍挌不通,也没考虑到法律的正义性与正当性原则。(The Justice of Law)他对独中教育和历史的错误与片面理解,使他成了激发董总和华教大分裂的推波手。

一、硬套教育法令,无视法令的正义与正当性原则法律不是教条(dogmas),更不是什么宗教圣经。张先生比我更清楚,我国不少恶法长期倍受国际指责,也深受国内被压迫团体和人民的长期反对,包括1961年和1996年教育法令的不少条文、煽动法令和已经被废的内部安全法令,等等。

董教总60年来都极力抗争与反对教育法令。从1970年代独中复兴运动开始,独中仅存16家,华教先贤们敢敢力抗法令,恢复到1980年代后的60家,这绝不是国阵教育法令慷慨赋予的,而是华社一步一脚印去争取来的。郭全强时代大力推动争取昔华、加影育华复办独中不成,没一天放弃申办多几家独中的努力。叶新田不带领华社争取关中和华教的地位,反而仗用教育恶法打压华教和华团,造成华社和华教队伍分崩离析,张先生都漠然不见?

1996年教育法令根本目的是落实单元化政策,包括第69条文下考试禁令、第17条国语作为主要教学媒介语和第18条所有学校必须采用国家课程的明文规定,除了国民型的华小和淡小教学媒介语例外(前言),但是在这个法令下,国民型中学则已经不存在了。

统考有法律保证?

张先生的法律教条主义可以成立,即华文教育必须要紧紧遵守教育法令的许多禁令,请问董教总和华社千方百计去反对教育法令统一国语教学的最终目标,是否也是违法的行为呢?张守江还记得林连玉失去公民权,沈慕羽和林晃昇下狱坐牢的原因吗?

二、60独中和统考有什么法律保证?张先生极力反对关中的理由,仅仅是基于法令第69条有关考试的(1)、(4)和(5)几项禁令。他引用1995年底纳吉在国会辩论的说词,政府允许全国只有60独中,不可能增加,死守关中批文不是新增的独中,所以不能参加只给独中考的统考。如果让关中考统考,严重的话,将令60独中及统考一起在69条法令下受到对付,极端就是60独中一起陪葬,都被关闭,重蹈独中改制的历史覆辙。

他附加论证说,独中和统考获得国际600多家大学承认,独中的成功,说明“国阵单元教育政策的失败,也阻止他们的同化意图。我们等了几十年,何必要在这一两年内,急著要得到政府承认,去附顺单元文化政策的条件,改变独中课程,失去独中特色,失去国际竞争力,走向自取灭亡的不归路。”

这位律师一面主张董总必须紧守教育法令,坚决反对关中考统考;一面又强调独中和统考不应该争取或接受政府教育法令下的承认或认证(accreditation),免得变成主动迎合单元化教育政策,自取灭亡。这种映射挑战派配合国阵政府,里应外合,落实单元化政策最终目标的罪名指控,到底有什么法律依据,还是恶意的道德杀人呢?他到底是赞同这个教育法令,还是反对呢?

同理,他认同纳吉在国会口头声明60独中才能考统考,另一方面又不信纳吉口头保证关中可以考统考。他倒是认为纳吉的话可靠呢,或是相反?

三、考试总监没批准的考试都属违法?统考至今都没能在教育法令下的第69条之(1),即获得考试总监的书面批准,当初还受到当时教育部长马哈迪的严重警告,但林晃昇等前贤毅然开办,才结成今天的硕果。

我挑战自认最懂法令的张专家,1996年教育法令那一条提到并保证了华文独中,还有什么附条注明只许有60家呢? 没有法令条文保证,独中和统考岂不都非法?岂不都应该关闭?

我们将统考的底细揭开,不是不怕教育部来对付。现实是教育部原来早就知道统考不合法,政府对不对付,是统考从开始就已陷入的危机,并不是今天不开放就安全了。因此,从根本上说,统考开不开放跟关中问题没直接关系。

法令违反多元教育

相信法律保障的张先生,应该要认同,为了保障统考和独中,董教总当然必须争取政府承认(recognition),这才是独中法律地位最根本的问题,才是独中教育极重要的办学目标。张先生和叶新田却逆向思考,竟将争取承认统考说成是去迎合国家教育政策,这是什么脑袋呢?

最后,我在前篇反驳张先生论点时已经指出,教育部只有规范自己主办的考试,法令上并没有也不必要将国内和国际各种考试都做界定和限制,因此1996年教育法令没提作为私立教育机构的独中和统考。教育法令也没任何条文提到国内许多私立中学和国际学校各自参加的各种国际考试,如LCCI、1119、O LEVEL 、A LEVEL、SAT。教育部并不一定承认这些考试,迄今也不会接受这类考试作为国立大学的入学标准。理论上讲,这类考试岂不都是违法?岂不都该禁止,而参加考试的私立学校岂非早就受到对付了?

再者, 独中现在不仅考统考(UEC, Unified ExaminationCertificate),也有考上述各种考试。除托福和雅思英语考试外,更多选考剑桥英语考试(CambridgeEnglish Examination),有些独中还是剑桥英语考试中心呢!请问,如果董总还是叶新田来领导,是不是也会要求这些独中出示教育部准许参加考试的证明呢?考了一堆的英文考试,独中是否会变质呢?

在2005年董教总独中工委会公布的《独中教改纲领》中,统考其实是跨校的全国性开放式考试(open certificate),已能说成是独中各自在校内,即教育法令(4)(c)条文下,由学校自已举办的评估本身学生而举行的内部考试。

谨照张律师的教条主义,董教总至今绝拿不出教育部考试总监批准举办考试的书面准证;统考是政府不承认的考试,就是非法的考试。然而,对付统考,就等于对付O、 A水平和剑桥等等各种开放考试,等于跟国际各大考试制度抗衡,我不认为教育部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策。

说到底,在当前这个违反多元教育的法令下,华教运动60年,就是极力反抗这个法令,争取的是多元教育的法律保证。如今华教前领导人动用所谓的法律专家,硬将争取统考认证,说成是去迎合国家单元化教育政策,再以教育法条来为独中和统考设限,主动去认同教育法令的权威,其是非不明,利害颠倒,早就该被罢免才是。

詹缘端

华社研究中心主任兼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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