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播客产业在全球飞速成长。根据最新数据显示,2024年全球播客市场规模已达至362.8亿美元,预计在2025年将增长至477.5亿美元,年均复合增长率超过 30%。而在马来西亚,音乐、广播与播客的整体市场产值,单单今年就预计接近2.1亿美元。这组数字说明了一个趋势:音频早已摆脱小众的标签,正逐步成为马来西亚人日常生活的核心。
 
在国内,各种形式的播客节目如繁花般盛开:有个人单打独斗的《阿萨姆的社会观察》,也有二人搭档的《BBK Network》,更有多人合体的闲聊节目。形式千变万化,地点选择也别具一格;有人在录音室里侃侃而谈,有人干脆在火车上开麦,别有一番风味。播客的魅力,正是这种自由:只要有一部手机、网络信号,就能开创属于自己的舞台。
 
然而,当行业蓬勃发展时,一个重要的问题也随之浮现:马来西亚要如何监管播客?如果可能,答案是:自我规管。原因很简单:法律永远追不上创意。世界各国都在摸索自己的路径,犹如加拿大要求大型串流服务必须向广播机构登记;欧盟有跨区域的指令;英国和澳洲则透过其他媒体法律间接规范。但没有一个统一的全球规则。
 
播客主、创作者、影响者必须清楚:他们对自己产出的内容负有责任。现实生活中违法的事,搬到线上同样违法。例如诈骗,在街头骗人是罪行,在网络上骗人同样触法。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平衡:一方面维护言论自由,另一方面减少网络伤害,打击网络性别暴力、儿童剥削、诈骗、骚扰与煽动暴力等问题。
 
在这一点上,播客主和创作者拥有政府难以复制的优势:听众的信任。试想一下,如果在分享故事之余,顺带提醒听众提防诈骗,或加入一条网络安全小贴士,那影响力会有多大?你不仅仅是在娱乐大众,更是在保护以及赋能大马人。
 
播客不仅是娱乐,它们是新时代的公共广场。过去,人们聚集在集市、庙口、社区礼堂辩论、交流、梦想。今天,这些对话转移到音频世界:在家里、在车上、在公园散步时,只要戴上耳机,就能走进公共广场。
 
在美国,播客已成为政治战略的重要工具。特朗普在选战期间多次现身热门播客,突破传统媒体的框架,直达年轻、怀疑主流媒体的受众。播客长时段、不剪辑的形式,让他能深入阐述观点,也塑造了与听众的亲近感。可见,播客已成为改变政治与文化格局的重要平台。以沙巴州选为起点,大马也将正式步入选举季节。接下来几个月,想必我们会看到不少政客变成播客,开麦侃大山、录音拉票、甚至开启空中茶室,陪选民喝一杯虚拟的拉茶。
 
我国的播客方兴未艾,更显多元。无论是马来语、中文、泰米尔语、英语,甚至各种方言,播客都提供一个空间,让各族群讲述故事、分享挣扎、传递文化。这正是我们国家的写照:多元的声音,汇聚成一个共同的马来西亚。像《Keluar Sekejap》这样的话题节目引发广泛关注,而中文播客如《标题党总部》、《BFM财今》等,也在年轻听众间渐成风潮。
 
播客独特之处在于它的适应性。广播或许是播客的前身,把声音带进千家万户;但播客的形式与深度更自由,可以是十分钟的快谈,也可以是一小时的深聊;既能是纯音频,也能配合影像。正因如此,播客能更精准地贴近听众的节奏,无论是轻松讲故事,还是严肃做分析,都能找到自己的听众。
 
这一切说明,新媒体不是要取代旧媒体,而是重新想象旧形式,为新一代赋予新生命。尤其对年轻人来说,播客提供了一个开放的平台,让他们塑造国家对话,发出自己的声音。
 
播客是一场声音的革命。它让社会的对话更广阔,也让个体的声音更有力量。未来,当我们继续推动播客产业成长时,别忘了:这不仅是一门生意,更是我国文化与思想的新舞台。
 
说到底,播客的魅力,就在于“有话就说”。以前是在咖啡店、在巴刹、在茶室里吹水;今天则换成了耳机里的声音陪伴。无论你在开车、煮饭,还是晚上失眠翻来覆去,总能找到一个声音在跟你对话。谁说大马人没有东西好讲?只要你敢开麦,就有机会让全世界听见。
 

谭政宗

医生,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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