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伊斯兰党被揭发曾受邀参加统一教在夏威夷举行的聚会,同行者中,还包括行动党部分领袖。事后,林立迎表示自己”发现不妥后,第二天即刻买机票返国”。

这番表态,听起来果断,也看似负责。

但问题是——为什么要等到”发现后”才离开?

一个横跨全球、争议缠身、在多国被点名为”邪教”或”异端”的组织,难道真的需要飞到夏威夷、坐进会场、合影寒暄之后,才意识到”不妥”?

对我而言,这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早在1997年,我还在大学念书时,统一教相关组织已经悄然渗透本地各大校园。他们从不自称宗教,更不会一开始就谈教义,而是披上最安全、最无害、最难拒绝的外衣——真爱、青年、合唱团、心灵成长。

我曾亲身参与。

也是在加入合唱团之后,才逐渐看清其”真面目”——所谓真爱,不过是传教的糖衣;所谓成长,不过是价值观的重塑;而所谓自由,往往只存在于你尚未完全投入之前。

后来,我甚至被邀请与该教在马来西亚的组织领袖共进晚餐。

我去,并非天真。而是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我要辩论。

那一顿饭,结果毫无悬念。争论激烈,立场对立,气氛僵硬,最终不欢而散。

因为这种组织,本就不欢迎真正的理性对话。他们要的不是讨论,而是认同;不是怀疑,而是服从。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我一位学姐的选择。

她对统一教极为推崇,并在教主安排下,接受了所谓的”祝福婚姻”——世俗社会称之为盲婚。

对象由组织决定,婚姻由仪式完成,个人情感与判断,被彻底边缘化。

这是信仰?
还是控制?

在法律人的眼中,这已经不仅是宗教问题,而是个人自主权是否被系统性侵蚀的问题。

当一个组织能够决定你的思想、你的人际关系,甚至你的婚姻对象,却仍以”真爱””祝福”之名自居,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装睡吗?

更严重的是——当这种组织,与政党、政治人物、公共权力发生交集时,问题就不再是私人信仰,而是公共风险。

政治人物不是普通信徒。他们掌握话语权、影响力,甚至参与国家方向的制定。

当他们轻率地踏入高度争议的跨国宗教网络,却事后一句”我不知情””我已离开”就想草草了事,社会是否应该追问得更彻底?

宗教自由,不是政治免责卡。无知,也不是公共人物的免死金牌。

多年过去,那位学姐早已失联。不知别来,可否无恙。

有些宗教,最擅长用”爱”来解除人的防备;有些政治人物,则最习惯在”被揭发后”,才突然清醒。

在法治社会里,我们不怕信仰。

我们真正该害怕的,是——当异端走进政党,而所有人都假装没看见。

 

 

本文观点,不代表《东方日报》立场

周本兴

执业律师/麻辣大状/令狐冲。著作:法庭恩仇录/我在黑帮的日子/要ubah也要跟Law走/马来西亚Law霸/情诗九九爱我久久/我的忧郁不是病/法庭揸Fit人。大马忧郁症关怀组长/讲师/法律顾问/人权律师/潜水诗人/创意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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