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生市南区自此世纪九十年代已开始进入“印度化”的情境,目前的店铺仍由华人在经营的还不到百份之十。自八零年代末开始,一旦华人店家有意售出店屋,印度商家就会开高价买下。

除了价格诱人推动华人卖掉店屋的意愿之外,促使华人店家出走的原因还包括:

1.产业没落:例如二十世纪末因树胶园纷纷翻种为油棕,树胶收购商的生意因无利可图而结束营业。
2.华人客源减少,生意量降低,结束业务。
3.新兴商业区出现,华人店家转移阵地。
4.新生代接受高等教育,不愿继承家业而搬离老店屋。

 
从巴生市南区演化成印度街有许多值得反思之处。国内其他城市老城区也难逃走向“异族化”的命运。例如麻坡市老城区假日已成外劳聚集的地方,因有足够的人潮,外劳也开起餐厅服务他们的同乡。

因消费习性的改变,诸如受网购的冲击,传统华人店铺的客流量的锐减。有者因子女不接班,以及新开发的几个小商区以招揽年轻消费者为目标,让老城区入夜时分迅速变得冷清,昔日热闹的盛景已不复存在。

国内旅游是提振老城区经济活动的机会,但老城区需自己做出改变。善用本身的文化资源,结合多元社会的情境,不排除老城区有再复活的可能。要开展深度旅游的第一步,首先要挖掘地方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把故事说清楚、说得动听,才能产生吸引力。比方说徐悲鸿到麻坡举行抗日筹赈画展,并且在漳泉公会新厦落成时赠送一幅骏马的巨画当贺礼。虽然留在漳泉公会的只是复制品,但借此让人了解徐悲鸿与抗日筹赈活动,以及观赏漳泉公会老建筑融合泉州多元宗教风格,这即是游览麻坡老街的一个亮点。
   
此外,漳泉公会正对面的中化一小老校舍,其建筑图测据说是向陈嘉庚借来的厦门集美学校的其中一座校舍的图测。麻坡老城区拥有如此丰富的历史渊源,不懂得开发十分可惜。

老城区能否被激活,避免掉进外劳化的窘境,就看新世代能否挖掘源源不绝的文化资源,注入更多的文化创意。尤其处在一个网络发达的年代,只要能够搭建一个地方旅游信息、消费好去处的整合平台,老城区就有望转换成吸引观光客到访的朝圣地。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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