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槟城,黑糯米粥有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叫法,“bee kok moi”。乍一听,好像福建话里的“美国粥”,但这碗甜品跟美国毫不相干,真叫人摸不著头脑!后来经过一番“老娘惹调查”,才发现原来这名字是被“歪”出来的,正确发音应为“bee koh moi”,其实就是“米糕粥”的意思。

一直以来,我就纳闷:一个看似地道的甜品,竟然混进了个“美国”标签,到底是哪个文化大熔炉给它加了“洋气”?但这碗粥不仅名字奇葩,其来龙去脉也充满了传奇色彩,简直堪比跨国偶像剧。

有权威网站直指黑糯米粥是一道源自印尼的传统甜品,最早可以追溯至13世纪的满者伯夷(Majapahit)时期,在那个时代,用黑糯米制作的菜肴常在传统仪式和宗教仪式中出现,因为黑糯米被视为一种珍贵的食材和繁荣的象征。

同时在古爪哇传统中,黑糯米粥常作为祭祖和祭神供品的一部分,这道甜品还蕴含著哲理,象征著丰饶与对自然的感恩。随著时间的推移,凭借其甜美浓郁的口感,黑糯米粥逐渐演变成一道受欢迎的日常美食,如今这一饮食传统依然得以延续。

再看中国福建、潮汕等南方地区同样热衷于用黑糯米(也称“紫米”)做甜粥,比如“紫米粥”或名气响亮的“八宝粥”(虽然八宝粥里的“宝”可不只有黑糯米这么简单)。有人猜想:福建、潮汕的移民把家乡的甜点DNA带到了马来半岛,结果与当地土著结合后,火花四溅,而班兰叶、椰糖、椰浆也纷纷登场,立马给这碗粥穿上了多元文化的“时装”。

其实,要说黑糯米粥的历史渊源,那真是比热炒摊上的炒粿条还要复杂。印尼版本的确可能早于马来西亚版好几个世纪,但也别急著把“美国粥”全盘归功于印尼。毕竟,马来半岛和印尼的饮食文化交融得就像一锅炖菜,互相勾兑、难分彼此。当中国南下的移民与本地风情碰撞时,一道充满异国情调又地道的甜品就这样诞生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情况在我之前提过的米糕由来,也有同样的情况,尤其是在娘惹文化丰富又精采的槟城,这种饮食上所擦出的Fusion火花是屡见不鲜。

因此,槟城的黑糯米粥,集印尼的古韵、福建潮汕的温情,以及娘惹的多元于一身,几乎成了每家娘惹餐厅的标配甜品。

槟城常见的糯米粥是加入班兰叶、椰糖、椰浆增添风味的。
槟城常见的糯米粥是加入班兰叶、椰糖、椰浆增添风味的。

不过,我在社交媒体提到黑糯米粥叫“bee kok moi”时,也有槟城人留言说,他们不这样叫,他们是叫“Or Chu Bee”,即福建话的黑糯米,同时也有不少新加坡人留言说,他们叫“Or Bee ber”,即闽南话的黑米粥,这下好了,在争议出处的同时,福建人因地域性的不同,也叫著不同的名字。

所以,亲爱的读者们,你们家乡的黑糯米粥又是怎么称呼的呢?

陈振培

前新闻工作者及美食博客,命中应该有食神加持,一直都很有口福,跟美食特别有缘,希望吃遍人间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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