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幽默”?此名词源自英语humour之音译,其意思是指,一个人之言谈举止,让人觉得诙谐、风趣且意味深长。

打个比方,或多或少大家都知道一些常用的粗口,若将它改头换面一下,骂起来文雅,意念却能令听者万分扎心,这可是功夫高超呢。听过最经典的中华幽默国骂,莫过于文言文的“其母之”三字了。其,乃他之意;母为妈,之为的。翻译成白话,那还真“他妈的”传神,幽默满分。

除了骂人之外,怼人也可以是很幽默的。日前在网络看了一段视频,内容描述美国一名高官的女儿开车违规,被路边警察检举。女司机刻意希望搬出其权势父亲之名以解困,劈头第一句话便问警察: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员警毫不示弱立马反问她:难道你母亲没告诉你吗?该女司机立马被怼问得哑口无言。

骂人“你怎那么笨”,若用“你不是普通的笨”取代之,其杀伤力是不是比较有“深度”且婉转得多?

若有人抬杠问,“你是个东西吗?”,闻之万勿草率回应“我不是东西”(因为逻辑上自己本属“人类”,不是“东西”)。因为这样,对方就会进一步反问:“那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因而傻傻的陷入了被对方调侃的套路,尚未认真回答就已吃了亏。然而,你若故意回答说“我是东西”,那就错上加错等于你自己骂自己“不是人”,这可是一句中国人常用来骂人的口头禅了。人若能被问得既是东西,又不是东西的话,这真可说是高档次的酸言酸语了。

有时候,知识常会是为我们自己解困的最好工具。虽不完全算是幽默,但也是个避开尴尬局面很好的方式 :如果有朋友故意问你解释,何谓英文常见十分不雅的四字粗口(Four Letters' Word) “FUCK”的意思的时候,你大可用很学术性的专业回答,那是“For Unlawful Carnal Knowledge”(不合法的肉体知识)的缩写(Abbreviation)。如此四两拨千斤,把龌龊尴尬局面,瞬间转换成很学术性的严肃探讨氛围而化之后,再幽默的反问对方,“你为什么要知道它的意思?”,让他难以启口。

才华纵横的西方文学家波特莱尔曾以很婉转的语气骂某人:如果你将来当了父母,可以送我一只小狗吗?(If you ever become parent,   can I have one of the puppies?)从关系的角度上去解析,他其实是委婉幽默的在骂对方是条狗。

纵观我国政坛、社交媒体,低俗的谩骂声此起彼落不断,有者因为“用词不当”而惹上官非,民意代表甚至被禁足不准进入国会云云。这些人,何不动动脑筋想办法采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幽默方式以对,除了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外,还可提升其个人风度与形象,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曾昭智

生于1958年,毕业于马六甲培风中学、台湾国立成功大学,曾任职工程师、企业主管,退休后从事文化艺术工作。著作有“清评调”、文章见各报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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