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跨年到大年初一的凌晨期间,一般华人家庭都有个“扶正”的祭祀神明的仪式,其意义是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祈求神明保佑接下来的一年风调雨顺阖家平安。家家户户都会在大门前摆设贡品、点大香蜡烛,家中每位成员都要向天公祈福许愿,接著是燃放烟花、炮竹。

华人社会在经济大好时期,对于节庆的开支从不手软,尤其最重要的农历新年,从收工宴、送礼的礼品、海味等等的消费状况均可推测近期的经济概况。炮竹声响和天空中烟花燃放的频度,与经济有著呈正比的关系。即便出远门口无法见证炮竹烟花燃放过程,也能在事后透过地上的燃放烟花炮竹遗留下来的纸屑、纸筒的数量来推测燃放的情景。尽管现代社会科学已经非常进步,但是老百姓仍然保留迷信的传统。事业顺心者、生意有所增长者,在年节上与祭祀神明有关的活动,一般都会舍得增加祭祀的开销上,以酬谢神明的庇佑。

以此而言,今年的炮声明显比去年少,酒楼生意也不如疫情前火红,就连舞狮的鼓声也明显减少。透露了经济的元气还未全面恢复的讯息。当然,自2019年新冠疫情大爆发之后,全球经济受到巨大冲击,加上中美贸易战持续、俄乌战争、以巴战争的开打、红海危机也为世界局势带来不稳定的因素。中美两大经济体因两国之间的角力,冲击的不仅只是两国内部的经济活动,连带的也冲击到其他国家的经济,尤其在消费品的出口更是严重。

举例而言,美国过去一直是橡木家具的进口国,因中美贸易战冲击到美国民间的消费能力,相较于粮食、医药的支出,家具并非生活必需品,属于相对比较耐用的货品。因可支配所得的下降,购买家具的消费变得非迫切需要。当大部份美国消费者都持这种想法时,家具的需求量自然急速下挫。

美国市场过去占了国内家具出口的比重较大,在短期内开发替代市场的策略仍未奏效的情况下,家具业面对的挑战仍然相当严峻。但是,倘若战争所带来的不确定因素被排除,下一波经济大回弹时期,就可能让家具业大爆发。景气的循环是必然的规律,企业如何在景气循环中调整步伐才是关键。不懂得为下一波景气回弹做准备,要在市场复苏时做得顺风顺水是不太可能的。       

世界局势多变,经济活动的势头也因领域不同而有所差异。今年的炮声较少,反映的是传统产业复苏力度的不足,来年如果世界局势稳定、中美贸易战大和解,对传统产业依赖度不减的我国,消费市场将会变得更活络。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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