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燕秋：与机器人竞争的世界

今年8月，郝景芳凭著《北京折叠》成为第二位获得雨果奖的中国作家。雨果奖被誉为是科幻文坛的“诺贝尔奖”，郝景芳的获奖作品是描述在一个三层空间的社会中，每个阶层的人们被分配在不同时段生活的故事。在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老刀，他是生活在第三空间的垃圾工。老刀为了挣钱而冒著被捕的危险，帮第二空间的委托人送信到第一空间。

当老刀进入明亮、干净和先进的第一空间时，他对这个环境中许多的先进科技，和由服务型机器人担任的服务员和保安感到惊叹。老刀在第一空间时听到有商人准备推出高效率的垃圾处理器，却被城市营运者反对，因为一旦实行机器运作，在第三空间的成千上万垃圾工将会因此失去工作。

事实上，郝景芳的科幻小说与现实世界是吻合的，且机器人与人们的竞争是更为激烈。媒体早前就报道专家预测在2030年，人工智能助理将取代银行业里的客服人员和销售团队。未来的机器人不再只是工厂的机器手臂或家务助理，它们在也将取代一些重复性劳动的工作者如会计、柜台服务人员。

忽略社会发展趋向

随著科技、人工智能和机械人研发的蓬勃发展，越来越科技化社会下的人们该何去何从？商人在市场经济运算逻辑下，必定以最大利益为前提。如果机器取代了劳动力能有效减少成本，绝大部分商人是趋之若鹜，这势必影响社会低教育和低技能工人的就业机会，就如《北京折叠》里的垃圾工，当机器完全取代他们的工作时，社会应当如何安置这群失业的人？

人们在赞叹科技发展带来进步的同时，必须省思科技及与社会平等的问题。如果科学和技术是为了人类的福祉而出现，那如何平衡科技和社会发展的方向，不让科技带来更巨大的阶层分化和冲突，就得看政府视“社会”为何物？政府是要拥抱社会平等主义，或是资本累积的进步繁荣景象？

如果政府关注国民的人权和尊严，将谨慎看待商业和科技层面的“合作”，例如规定商业机构和工厂的聘请员工比例、扩大低技能工人的工作领域、协助主要是底层的人民提升技能，包括增加教育预算。如果政府想要的是资本累积的繁荣，那科技发展洪流底下会大批失业的牺牲者，将来社会如果出现如郝景芳在《北京折叠》所描述的阶层分明且隔离的空间景象，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