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笔者有幸参与了霹雳农民的抗争后,对农民的抗争精神与举动深深敬佩。与平常在城市看见的街头运动不同的是,农民运动的特质通常攸关其生存,不是工作之余参与的运动,而是遭当权者压迫才参与的运动。此外,农运也较容易牵动如土地所有权及粮食自给率等相关课题。

追溯回独立初期,美国学者斯科特(James C.Scott)书写下的《弱者的武器——农民反抗的日常形式》最为生动有趣。作者在吉打的农村内进行了大量的田野考察,书写了农民在“绿色革命”前后,大型机器及政党政治介入水稻生产后的调查。

土地作为资本

该农村人口以马来人为主,他们平常务农,偶尔到附近的村子去工作,勉强维持生活。村子里头也有高利贷,专门放贷农民做生产,最后吞噬农民的土地,将土地作为资本累积。

也有的靠著执政党的关照,富人从发包公共工程中及发展局的贷款获利,穷人则偶尔与执政党的关系换取高薪少劳动的闲职,或是偷偷将得到的天课(Zakat)变卖谋利。有者也通过道德“洗礼”自身的财富,在村子内假装和事佬,实际上同样是为富不仁者。

但此书最经典的部分,乃是系统的列出各户的政党倾向、收入及资产,其中又以描述巫统与伊斯兰党的斗争最为精彩。农民的特质即遇到当权者的剥削或是大兴土木,就选择离开原本的居住地。从整体来看,这也让执政者必须稳住农民,维持粮食自给率,但仍旧将国内大部分的土地保留给经济作物或是工商业活动,并且转而向进出口及城市的无产者课税。

作者随即从经验中指出,偷懒、开溜这类方式适合弱者战斗,而不被马上剿灭。而抗争也在生活中,而不是历史上书写的轰轰烈烈的大革命。但是,上述农民毕竟有其处在的特定处境。倘若是一群蔬果小农,可否用这类方式挡得住资本的入侵呢?

公共产业私营化

或是放在城市的民主派及无产者,无集结式的逃避压迫,进行避开税收的举动,又是否可行呢?面对当下纳吉强大的国家机制,强征如消费税、所得税,甚至国家的公共产业也逐步私营化,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有一些,左手转右手的经济机制,例如高教学贷的大部分资金来源来自公积金局,一旦机制出现瘫痪,必然导致人民受困,导致抗争运动进退两难,没有攻击的目标,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当然,作者那种抗争就在生活中的精神,还是最值得学习的部分。尤其如今上街就会马上遭受国家机器的镇压,社会运动力量不足时,我们不一定要把抗争浪漫化。

只要实质地进行意识上的传达,让更多人民加入反抗的行列,并且将之聚集结起来,再加上精英间的分裂,世界经济系统性的衰退,改变也不是完全难以达成的任务了。

黄康伟

隆雪华堂民权委员会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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