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琳毕业的新闻,不仅让我想起那些对生活只会不断咆哮和低头的人们。

当大家还在述说,关于那天,被父亲毁了容的故事;她早已离开现场,向前迈步。她的勇敢,比许多大人物的说词,显得掷地有声。

一次的家庭纠纷,失去了母亲,也被夺走了脸上那张稚气的花容;瞬间青春芳华的心灵被折腾,只能强睁一颗眼睛去憧憬未来。这种坎坷的经历,是从1到0的打击。

偷换彼得·蒂尔(Peter Thiel)的Zeroto One原理,人类和企业的本质,都是一个从无到有,即从0到1创造市场的过程,然后再延伸成为N。企业创造商业模式,人类创造生命过程。前者追求盈利为主,后者推崇的价值,却因人而异。一旦有了1,就会再追逐N,N代表了无限。

对著未来满怀遐想的陈慧琳,从1转折成0后,没有自暴自弃,再次面向满天狂撒的阳光走向N。这种境界却和伊斯兰党主席哈迪的领导作风,先后失去吉打、登嘉楼州政权后,在0的硝烟中重新出发,追逐著损人的浮华虚荣的N不一样。

一口咬定哈迪是平庸、不识时务,都是偏见。蓄须、白袍、头巾,一身外在服饰打扮,给人保守宗教师的感觉。再加上在许多政治场合和议题上,毫无魅力,反而发表了数次与整个多元社会格格不入,违背俗世观念的看法。但是换个角度,它不也正正反映和体现了,他就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了这等宗教信仰最坚定的守护者吗?

莫以为哈迪只是一个目光狭窄之徒,他与他的班子,并非只要领导一个局限于北马的政党。他们的野心,是有迹可循的,从雪州换大臣一事、重提依刑法、以及最近在峇东埔(PermatangPauh)补选中发出威胁盟友的言论,并非一时的神来之笔。

我们已经接近威权势力逐渐瓦解的时刻,因著科技革命、资讯流通、人口流动;人们对种种现象,勇敢提出辩驳和猜疑,再也没有一个政治力量可以继续维持著强势。国阵的联盟模式,分崩在即。

还有多少华人认为自己被马华代表著,是一件光荣的事?印度人也不稀罕国大党的青睐。同样,马来人也能从巫统以外得到利益了。马来西亚现况也正如莫伊塞斯·纳伊穆在其著作《权利的终结》描绘的一样,传统的权力板块在移动,一点一滴地衰退著。所以ISMA、Perkasa、杰出马来人(G25)和PAsMA这种新兴势力,从0到1,纷纷乘势而起。

从“阿拉伯之春”的革命演变,我们不得不防备一旦强权统治垮台后,出现的乱象。伊斯兰党是巫统最直接的对手。马来人一定是穆斯林,巫统在声明维护马来人时,也顺道保障著穆斯林的权益。但国阵的分享权力架构,使巫统不能不顾及其他族群的感受。

哈迪和其班底比巫统更贪婪,他完全没有这种包袱。只要成功简单地把人民分化为穆斯林与非穆斯林,提升国家的伊斯兰浓厚气氛,再如埃及法老一样伪装成太阳神瑞(Ra),就能义正严辞地履行天职,逐步蚕食政治真空。

勇敢的政治人物,是时候发挥你们的想像力,从0到N,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来拯救马来西亚。

李练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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