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10月底访亚洲大有斩获,特别是在日本,不但得到日本5500亿美元投资的承诺,也为美国军工业获得大量订单。美国是全球最大的军火出口国,特朗普要求其盟友大幅提高国防支出,其目的也不言而喻,即为美国军火商招生意;同时也把世界军火化,做为一个好出风头,急功近利的交易型政治人物,特朗普固然想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其最终目的也无非是要卖更多军火,把世界经济武器化。
据报导,日本媒体认为,日本新首相高市早苗在搞媚美外交,也刻意迎合特朗普个人喜好。说日相媚美固然有一面之理,但这也不是始于今。
其实,早在2001年小泉纯一朗当选首相时,便搞媚美外交;只是媚美的表面上也隐含了要提升日本自主权的目的。早在1980年代,日本经济便如日中天,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到了1990年代冷战结束后,日本便露出了要从单纯经济大国转型为政治大国,甚至可能是军事大国的目标。
毕竟,从历史上看,世上没有一个经济大国不是政治大国与军事大国,日本有意成为政治大国摆脱经济巨人,政治侏儒的形象自也不令人感到意外;只是,由于是二次大战的无条件投降的战败国,日本不得不接受在美国占领下制定了所谓“和平宪法”。这是一个防止日本再度军国主义化的宪法,也限定了日本的军事力量,如只能有自卫队不能参战等。
这个和平宪法被日本右派解读为日本的“去势”,使日本不能成为一个正常国家或普通国家;而且在事实上,也在政治与军事上依附美国,成为美国的附庸国。
在1993年,一位日本政要便写了本《日本改造计划》的书,书中提到日本不仅是个经济大国,也是应成为一个国际大国,而要成为国际大国,首先便得从一个“非普通国家”转为普通国家,即享有高度自主权(包括军事)的大国。
在1990年代,日本还流行谈美欧日三极论,即国际社会主要是由美国、欧洲与日本主导的世界。当时,日本虽历经了泡沫破裂,可依然是个经济大国,也在世界经济甚至是海外援助发展中(ODA)扮演了重要角色,其援助金仅次于美国。
2001年小泉当首相时,便力图实现这个目标,小泉也极力讨好美国总统小布什,与小布什建立亲密个人关系,甚至打破惯例,派自卫队到伊拉克去,以至有人说,小泉首相是小布什的“小犬”。小泉当政时,还发生了多件引起中韩不满的事件,如多次参访靖国神社,甚至出现改写历史教科书事件。
许多人都会问,何以日本不能像德国一样,坦承日本战时犯了“反人类罪”而悔改,反而执迷不悟。有人认为这与日本的“耻感文化”及德国的“罪感文化”有关。其实日本死不认错的真正原因在于日本右翼并不认为发动战争有错,而是认为错在日本被打败。他们甚至认为太平洋战争是亚洲人的解放战争。日本不能成为大东亚共荣圈的霸主是件憾事。日本右翼也否认在中国及东南亚犯下大规模残杀人民的罪行,如否认南京大屠杀,杀了30万中国人。
就成为普通国家的目标而言,小泉的继任者安倍晋三也是同一类人。安倍与小泉一样很强调日美联盟,高市也同样,要突出美日同盟的重要性。这其实也可说是实现政治大国目标的一个策略。
在现阶段,日本要提高自主权,必须在美日同盟的框架与名义下进行。尽管,美国是大哥,日本是小弟,可却可以在这个框架下逐步提升日本的自主权。这是一种渐进的手段。虽然在目前,中国被视为美日的共同对手,可国与国之间,关系也可能随著形势的变化而改变。
回想二次大战时,日本是美中同盟的共同敌人;同理,德国也曾是美苏的共同敌人;可二战后,苏联与中国竟然成了美德与美日同盟的共同敌人。约言之,重点是国家利益优先。二次战后。美国竟然扶持日本对抗苏中两国。
美中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领土争议,中间还隔了一个太平洋,实在没有理由为了什么意识形态而斗。尽管现阶段美中处于斗而不破的尴尬状况;只是未来也有可能两国领导人会认识到彼此合作可能比互相斗争更划算。毕竟,中国的崛起与复苏不以美国的意志为转移。美国最终还得认识到得平心静气接受中国崛起为与美国平气平坐的G2(两大集团)。
说到底,政治是可能的艺术,当你意识到不打败对手时,就可能考虑与对手共舞以谋求更大的利益。只要美中关系生变,日本便得跟著变。同理也宜从发展的角度看待美中日三角关系,而不必把三者间的关系看死。
就日本而言,日本应不会放弃提高其自主权的终极追求。毕竟,经济大国总想成为政治大国的。日本甚至曾力争成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常任理事,这个“入常”企图,无非要把日本改造成名符其实的国际大国,而当代西方媒体也因把日本视为西方阵营一员,力图与日本合作围堵中国。据此,西方媒体也倾向于淡化日本在二战时的罪责。
伸言之,历史问题并非单纯的追求真相,而可能是国际博弈的工具。这也是何以在当代,日本在西方媒体的形象向来高于中国,这就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