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社交媒体热腾腾地掀起一股"#谢谢马华"的感恩风。

谢什么?谢她总算开口说话了?谢她六十多年后,终于觉得不公也值得讲两句?

然后,马华署理总会长马汉顺来了。

带著一篇文艺得可以拿去投稿报章副刊的声明文,轻轻道一句:

"我们没有喧哗,但我们一直在场。"
"风高浪急,世情如水。"
"一步一印,不是作秀,是尽心尽力。"

听了我差点以为自己看的是一封诗人致情人的告别信,而不是一个执政老党的政见书。

你以为人民要的是什么?一句"谢谢您"?

不,人民要的,是你过去几十年为何缄默的答案。

一、谁让固打制成为制度?

别忘了,大学预科(Matrikulasi)的固打制度,不是从天而降,也不是某个马来极端政客梦中托梦发明的。

它是你们坐在内阁时拍桌定下来的,是你点头默认的,是你一句话都不敢吭的"默契"政治。

那时,你不敢反对,也不想反对。

你口里讲"团结政府",心里盘算著的是"部长官位"。

所以,当STPM生撞墙时,你在笑;当SPM10A学生靠边站时,你在忙著发文告慰问;当"公平"两个字在申请表上消失,你不在哪里?

如今风向一变,突然现身说:"不高声,不煽情,我们来做。"

你做什么了?你做的,是在人民怒火烧到门口时,赶紧出门装灭火器罢了。

二、你不是"逆流而上",你是"顺水推舟"

你说:"在沉默的岁月里逆流而上。"

我笑了。

你逆的是什么流?权力的流?还是批评的流?
你逆流而上,怎么最后都漂到了副部长的位置?
你不是逆流而上,你是精算过水流才下水的政治游泳健将。

三、真正发声的是人民,不是你

今天10A生被自动录取,不是因为你良心发现,是因为人民不再沉默。

是因为:

父母写信去教育部、媒体、差点都要上街抗议;

老师发贴文讲不公,学生联署请愿;

网民天天骂、天天贴、天天吵,才把你从椅子上吵醒。

你做的,不是改革,而是危机公关。

不要自作多情,把人民的愤怒当成你政绩的一部分。

四、道歉,不该用诗来代替

你说:"不为掌声,只求不负所托。"

可是,当年你负了人民的托,如今怎可用一篇文艺文来漂白?

你欠的不止是承诺,你欠的是一句迟来的道歉。

不是那种带音乐的、修辞的、好听的"谢谢",

而是平实的、清楚的、直白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们曾经沉默。
对不起,我们当年投了赞成票。
对不起,我们只顾了官位,没有顾学生的未来。

马华,你若真的知轻重,就别再叫人"谢谢"你做了原本就该做的事。

你要被记住的不是"我们来做",而是"我们当年没做"。

政治不是一场配乐感人的独白剧,

政治是责任,是你当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你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所以,请收下这句:

#我们记得,不谢。

对了,我骂了马华,并不代表火箭是"政治正确"的,也不要急著邀功。
对于火箭,如今我会骂得比马华更凶!

周本兴

执业律师/麻辣大状/令狐冲。著作:法庭恩仇录/我在黑帮的日子/要ubah也要跟Law走/马来西亚Law霸/情诗九九爱我久久/我的忧郁不是病/法庭揸Fit人。大马忧郁症关怀组长/讲师/法律顾问/人权律师/潜水诗人/创意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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