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政治人物之所以选择参与众人之事就是期盼能够有一天坐上最崇高的位子。安华早在20多年前或者2018年5月之后就觉得他就应该是前首相马哈迪的接班人。自从2020年3月,他就尝试几次扳倒国盟政权,不过最终都没成功。无论如此,希盟在“波德申七点宣言”中表明支持安华成为下一个首相。

今年4月,这个联盟也不排除和任何符合烈火莫熄原则的政党合作。希盟领袖指出:“...但我们也采取大帐篷策略(Big Tent Approach),在这策略下,任何人若要与希盟合作,只要有相同的理念和原则,都会受欢迎,包括民兴党,斗士党......”

不过,笔者认为,火车头+4或者5节车厢这个比喻要比大帐蓬来的贴切,我深信这新比喻有助于一般选民的理解。此话的意思是在下一次大选安华等人会更加有机会赢得国会下议院的过半数议席。

先谈大帐篷。不等于大雨伞或者顶罩(canopy),它给我的直接感觉基本上是负面大于正面的。第一,4个或者5个政党可以说是躲在临时居住的棚子。里面可以容纳至少112位国会议员吗?有足够空间让每个人能够维持一公尺的社会交流距离吗?帐篷内的空气足够干净吗?反对贪污、腐败的民主行动党议员或者国家诚信党会愿意和备受质疑的巫统排排坐吗?

第二,大帐篷的另外一个同义字是catch-all political party/coalition/alliance。中文的翻译有以下的几种:包罗万象的政党;只形成一段比较短的时间的联盟和能够维持比较长久的联盟。问题是,马来西亚是多元的,不可能在一个帐篷内容纳所有的对立、矛盾的宗教信仰、政治立场、主义、意识形态、口号等等。不断被风吹雨打的这种帐篷能够维持多久?

第三,每个帐篷是被钉子/地钉固定的。这种结构让我感觉到说它不只不够稳固而且还缺乏动力、没有方向。说不一定,它还并非坐北朝南。

然而,如果把安华当作火车头,选民就能够马上体会到说这个在铁路轨道上行驶的车辆是有动力、方向的,如同一条龙一样在空中飞舞、呼风唤雨。的确,吾人可以把火车头“比喻起带头作用或领导作用的人或事物。”安华当然必须要兼任车长;如此,他才能够穿梭于每个车厢。此话的意思是当没有亲自驾驶火车头之时,他必须要求副驾驶亦即副首相扮演好那一个角色。

我认为在安华领导之下最起码要有4节有别于密封和冷藏的车厢:第一节等同于民主行动党、第二节,国家诚信党、第三节,人民公正党以及第四节,巫统。这种安排有利于让头三节车厢继续打著希盟的旗号。

读者应该体会到说安华会时常去和第1~3节车厢内的议员打交道。他也会去第四节车厢与巫统的议员进行交流。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不接受或者剔除一些大有问题的若干巫统议员的支持或者断然地抛弃第四节车厢。切记,车窗分为前、后风窗,侧窗和门窗。每节车厢是有玻璃窗的,不像大帐篷,后者很难让人从外往内看个清楚。


须纳入砂政盟

第四,在情势比人强之下,拥有18国会议席的砂拉越政党联盟(GPS)非常可能会主动地要求安华首相多加挂一节车厢,以便纳入他们。当然,是否真正的要有第五节车厢,要视比安华还要了解GPS几百倍的一些行动党砂拉越的党员的支持力道。

结论,几点观察可以提出来。首先,一旦安华成为首相,新的执政火车必须继续反对导致政府庞大贪污、腐败和滥用公款的朋党主义。

其次,火箭必须要成功地要求教育部承认华文独立中学统一考试。平心而论,在艰困的大环境之下,马来西亚的华人所办的华语教育是全东南亚乃至于全球最值得骄傲的。

再者,砂拉越必须要获得更多来自国家石油公司(PETRONAS)的实质好处,例如让隶属砂政府的砂拉越石油公司( Petroleum Sarawak Berhad,PETROS) 开采和经营一些国油的油井。毕竟,从分配,过去西马得到来自国油很多的收入。

第四,除非安华大度,否则安华一旦上位,现任的贸工部高级部长阿兹敏的未来将会坎坷好一阵子。阿兹敏曾经是安华任副首相时的机要秘书,也在1990年代末追随安华离开巫统。但参与了2020年2月的喜来登政变后的,阿兹敏对安华而言,就是一个叛徒。

最后,华人的人口在大马已经减少很多,如果华人比照马来人、印度人和其他的土著一样继续四分五裂,就可能再过20~30年没有戏可以唱了。作为一个局外人的我倒是认为大帐蓬这个理论可以应用在整合民主行动党、马华公会、砂拉越人联党、民政党等等。组织一个以华人社群为主的集体领导班子来克服多头马车的不健康现象应该可以考虑、落实和推动。

采取的行动纲领就是我所理解的儒家的中庸之道:在那个大帐蓬之下,华社成员坚持和捍卫作为1%的万变不离其中的宗旨亦即为了求生存,而采纳99%的非华社成员的宗旨、理念、文化等等,反之亦然。总之,在野阵营考虑我所提出的火车头加上车厢是时候了。

俞剑鸿

前台湾国立中山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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