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导,2013年,大马的家庭债务已高达8543亿令吉,占了国内生产总值的86.8%,与日台韩等国相当,是亚洲家债最高的几个国家。其他发达国家,其家债在GDP占比,通常是90%以上,有者甚至高达200多%。它显示出,越发达的国家,越依靠消费与债务来推动经济增长与就业,进而形成了骑虎难下的恶性循环。

换言之,越发达的经济体,越偏重消费与需求,而不是生产与供应。就大马来说,做为中等收入国,若也像发达国那样,偏重消费与需求,而非有素质,高增值的生产与供应,其举债推动经济的可持续性,将更脆弱。若发生信心危机,情况也将更难以收拾。

不实际的货币幻觉

尽管,根据国家银行的说法,由于高家债是由不断提升的高收入、高就业与高金融资产所支持,故不必太过杞人忧天;可这种说法颇值得怀疑。研究金融危机的处理者皆知道,之所以会发生危机,主因之一便在,不实际的信心与货币幻觉(Money Illusion),也就是,以为资产升值,使个人或家庭资产暴增,而在这基础下大手大脚花钱,或据此再进行举债搞投机或投资。可这种炒作起来的信心是不踏实的,一旦有什么大的国内外事件发生,就可能引发传染性的信心爆跌。多数金融与经济危机,包括美国的次贷与欧洲多国的情况,皆是如此。

就大马来说,虽说失业率不高,长期以来均在3%上下,可有体面收入的就业机会增长并不多。除了有特殊技能与知识的人才外,大体上言,自1997-98年金融货币危机以来,薪资增幅皆有限,不少职种与职阶的薪资与10多年前差别不大。

之所以,一方面是因为大马产业升级失败,长年卡在中等收入陷阱中;他方面是,全球化、区域化及技术进步,也对薪资增幅产生很大压力。甚至于,许多发达国的中产阶层,或处于中等发展阶段的国家,均备受压力,或得向下调低要求,以保住就业。也有人称这现象为逐年竞争及消失中的中间(Missing Middle)论,或M型社会论。

做为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中等收入国,大马很明显在试图用大量廉价外劳,来维持低薪资竞争力。也就是,是在向下而非向上竞争。与此同时,我国的许多政策,也没有产生促高增值产业的作用,比方说,从人力资本素质看,迄今依然有28%的就业人口是非高技能员工(2012年)。既然缺乏高技能、高增值产业,哪来足够的体面就业机会,来支持高家债?

根据《经济学人》的朋党资本主义指数(crony-capitalism index),大马的指数高居世界第3!大马的大企业与大亨,基本上也是从事传统的易产生朋党(rent-rich)产业,如建筑、房地产、油气、银行、通信、电力等,可经由政治关系取得独占利益的行业。实则,近几年来,大马经济可维持4-5%的增长,主要也是靠基建与房地产等行业,而非什么高增值的新兴制造业或服务业。

增长动力转向消费

实则,自1997-98年以来,大马的增长动力,已从投资与出口转向消费,银行法定储备率偏低,放贷则年均增长11-12%。这种增长模式只能行之于一时,而难以持续。国行虽也明知这是以低素质增长,来撑住场面,可能撑多久是很有疑问的,特别是若美国收回量宽,提高利率时,更易出状况。另外,马航MH370事对大马经济会产生多大冲击,还得好好评估。

私见以为,做为产业层次不高,且尚经历脱工业化的中等收入国言,靠内需与消费只能是一时之策,行之久远,就成了打肿脸皮充胖子,华而不实。可以预见,若无根本的结构性改革(或应称之为革命性改革(Revolution)),公共债务与家债只会进一步长期化,而不太可能有所改善。易言之,也就是只管眼前,不顾后果,反正日后烂摊子总会有人承当。这就是大马式的短期行径(Short-Term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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