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公会党员总数的统计,晚近的书面报告共有两份,其一见诸《万众一心:马华公会45周年纪念特刊》页200-页203,还有一份则是发表在《为国为民:马华公会50周年党庆纪念特刊》页286。

当中,首份报告统计1988年至1993年之间的党员成长,第二份的文件纪录1988年-1998年的增长。两份报告的个别数据皆有不少落差。举例言之,一说介于1989年-1990年的党员仅仅增加260名,一说多了2万2869人。同例很多,余不一一。

总而言之,从1988年直到1998年,马华党员每一年平均多了3万3325名。1998年创下了纪录,一口气激增9万6959人。就是士气低迷的1991年,全年也有1万3393位党员入党。

同一时期,马华支会从1988年的2104个,增到3404个,前后多出1295个。分布全国各地的区会,也从1988年130个,增至1998年的165个。整体而言,1988年-1999年这段期间,每个区会的党员平均增长2019人。

到了1999年,全国的马华党员已经倍增至81万1738人之多。换句话说,对照创党后的1950年统计,短短50年,马华党员从微不足道的13万3722人,速增6倍之多。

马华称拥百万党员

这样的急速膨胀,自此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仅仅2001年,我们听闻了,马华一度丰收了13万8千人,相等于每4分钟1人:午睡1个小时,马华党员悄悄然增加了15人。

我们开始听到了马华号称自拥百万党员,为中国共产党、台湾国民党之外,全球排名第三的华基政党。2013年10月21日,马华总秘书江作汉在代表大会报告,截至2012年8月31日,全国共有111万5167党员,比起2011年,增了8786人。水涨船高,马华支会,现在有了4762个。相较1998年的3404个,意思是说,14年内,全国倍增了1358个支会。平均而言,每年97个。除以全年365天,相隔三天,新增一个马华支会!

是的,每4分钟1位党员加入,每隔三天累积的党员成立了一个新支会!如果华裔人口也按这个惊人速度生儿育女,吾族比率想必一日千里。南中国海两岸的马华公会领导的秘诀到底在哪,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此事说来,一言难尽。1984年5月17日,时任马华执行秘书长的陈灿松先生在法庭宣誓书招认,1983年6月至1983年12月这半年里,全国10个区会存在2万1693位幽灵党员。按此推算,本党当年日产120位幽灵党员。

结果,当年大家看到了“身份证号码3301764的尼哥拉士·姆鲁牙苏,成为列号AN2700050的马华党员林强宾。身份证2292899的姆努沙美,变成属号BK620/0150的马华妇女组党党员陈伍娇。死了9年,终成53岁的莫哈末哈山,则复活为37岁的马青党员张宝麟。

马华的幽灵党员

司徒六郎在《马来西亚华裔民主政治的斗争:马华危机》揭露的这一系列经典个案,80年代之后,似乎也有。接受《东方日报》专访,自爆曾经有份“制造党员”的华商黄文正,共有四大管道用以“壮大人数”,满足高层扩大组织,广招党员的需求:

一、特定的保险公司;二、一部分位在城郊的沿海区直销公,;三、通过马华注册婚姻,“突然成为党员”;四、大专学生,诸如拉曼学院,学生也变成党员。……

流程轻便,文件简单。黄文正说:入党者只需姓名、身份证副本、签名以及缴付党员费。黄文正回忆,1997年至1998年,他担任高级公关主任及总裁助理,受命(帮助填写入党表格),让“不知情者入党”。

政治上神通处处

是耶,非耶?回顾1997年至1998年的党员变迁,可以看到蹊跷之处。1997年,全国马华党员共有71万4779人。到了1998年,增至81万1738人。如前所说,一霎那增加的9万6959人是顶限纪录。

一旦推算,我们自可体会演绎的魑魅魍魉。1998年,前前后后每天多达265人排队入党?党怎么佐证:每5分钟,马华确实增加了一位新党员?这样的一刻,重思前总会长李三春的一席金言,当见玄机:

“马来区或华人区增加了三、四千名党员,从我过去的经验来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地区的投票者只有六、七千人。而现有党员也只有一千数百名而已,唯现在却增加了三、四千名党员,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此外,八打灵区会增加二万余名党员也是不可能之事,而一些马来区的地区增加3900余名党员,那也是不可能之事,因为那些地方只有八、九千名华人。”

可能?不可能?政治上,神通处处,罄竹难书。陈灿松、司徒六郎、李三春、江作汉、和黄文正各自说了一点,不说一点;各造不要阿叽阿左,只需稍安毋躁,静待蔡细历医生令下把党员名册赤裸裸的发布,自可从中觉察本党的壮大,是个亮点,还是污点。

杨善勇

时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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