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师长友人提及在中国与香港的图书馆调阅、影印古籍的种种不便,相较之下,台湾的图书馆便利许多。不需要介绍信,不受天候影响,影印费用也便宜。我常去的图书馆主要是国家图书馆、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台湾大学图书馆与故宫图书文献处,这几处都有丰富的古籍线装书。

就复印的数量而言,傅斯年图书馆与故宫图书文献处都有三分之一的限制,国家图书馆则是只能印十页,台大则是印超过三分之一“须依全部影印订价付费,回馈图书馆一册”。故宫图书文献处若一书已经有人复印到达三分之一的额度,之后只能调阅,就不能再复印。且已数位化的古籍,仍然有复印三分之一的限制,仍须填单申请,此点与国家图书馆不同。国家图书馆的古籍若已制成微卷,则复印不受数量限制,可以直接在电脑上操作复印。以上都是当天、当场可拿到复印资料,傅斯年图书馆则是申请之后,由馆方负责复印,快则二周,慢则一月,方通知取件。

研究者苦不堪言

图书馆对馆藏古籍常珍贵而宝之,设下种种限制,就研究者而言辄苦不堪言,若藏于海外难以看到也就罢了,明明近在咫尺,仍诸多限制,一趟车程,时间心力付出,只能苦笑聊胜于无。然而这些古籍若不得研究者调阅、使用,只是藏于库房,不见天日,犹如璞藏于地,无人知晓其美。

日前听一场演讲,学者云研究某一对象,要花十几年的时间收集各版本著作与辑佚,在海外的资料格外难见,尤其书札,图书馆线上著录未必有,或是得翻阅书卡,更需透过关系写介绍信,困难重重,才得以抄回。这些资料若能影印出版或数位化,相关的研究也能更顺利完成。

好在近几年陆续有套书出版,如《清代诗文集汇编》八百册,《清末民国旧体诗词结社文献汇编》,对于罕见稀见的文献,即便在台湾也可方便看到。尤其海内外图书馆纷纷将古籍数位化,如我写硕士论文时,哈佛燕京图书馆将明清妇女著作百种数位化,免费供研究者下载使用,后来陆续将其重要的馆藏古籍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影印出版,这对明清相关研究都有推波助澜之功。其他如大学数字图书馆国际计画、中国哲学书电子化计画,都使许多不易见到的古籍在网路上就得以浏览,这对研究绝对是有很大的帮助。

古籍若藏于家,常由于保存不善而毁,宝于图书馆则乏人问津,影印出版既可将一化千,更有利于阅读、研究,尤其将古籍数位化之后,无论海峡两岸三地或美加、欧洲,都可在云端共享这资源,也增进对话的可能。进一步则借由这些资料整理,校订各类工具书的错误,使错误的说法不致陈陈相因。

资料记录不一致

举例而言,吴昌绶生卒年,江庆柏《清代人物生卒年表》无著录,陈玉堂辑《中国近现代人物名号大辞典》云:“?-1918前后在世。”《清代诗文集汇编》之《松邻遗集》,人物小传依据《近世人物志》云:“生于咸丰六年(1856),卒于民国三年(1914)。”吴昌绶称朱祖谋为前辈,生年当晚于朱氏,此处生卒年均有误;《景刊宋金元明本词》之〈出版说明〉据《松邻遗集》中〈彊村校词图记〉、〈清故李君墓志铭〉与〈梅组庵杂诗〉吴定识语,订生卒年于1867-1924,此说正确。查孙雄《旧京诗存》卷四有〈戴君亮集(正诚)以其妇翁郑叔问先生《大鹤山人全集》见赠,并以《冷红簃填词图》乞题,感赋三绝句〉,其三首之二自注云:“今伯宛、瘿公溘逝已一载余矣。”此诗系于乙丑年(1925),又瘿公即罗惇?,亦卒于1924年,故可证吴昌绶卒年为1924年。《景刊宋金元明本词》于1989年出版,上述诸书的出版皆晚于此,但都没有借鉴此成果,非常容易误导研究者。

此外,透过数位化核对资料亦很重要,许多海外不得见的资料,研究者只能转引,容易衍生错误。因此,期待古籍数位化能推广,在未来,研究者能更便利浏览这些资料,使用这些文献,节省舟车劳顿,促进研究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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