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创办马来西亚癌症研究机构的任务,我其实也有点忐忑,但先生鼓励我去做,他说没什么可以输的,成功的话还可以帮助提升马来西亚的科研风气,所以我就回来了。”马来西亚癌症研究机构(Cancer Research Malaysia)掌舵人暨首席科学家,拿汀巴杜卡张素芳教授是剑桥高材生,博士毕业后就在国外做癌症研究,直至受时任森那美集团副主席丹斯里东姑阿末雅哈雅邀请回国办研究机构。

马来西亚癌症研究机构(Cancer Research Malaysia)掌舵人暨首席科学家,拿汀巴杜卡张素芳教授
马来西亚癌症研究机构(Cancer Research Malaysia)掌舵人暨首席科学家,拿汀巴杜卡张素芳教授

马来西亚癌症研究机构专门研究马来西亚人及亚洲人罹患率高的癌症,包括乳癌、口腔癌、鼻咽癌等。CRM会进行开发筛查、预防和治疗癌症的新方法,期盼能有更多针对亚洲人的数据来支持与完善各种研究。

“很多研究主要的研究地点是以欧洲国家或美国为主,亚洲的数据很少,而且罹患率较高的癌症也不一样。”2001年创办CRM以来,她带领团队建立了亚洲最大规模的乳癌研究,创立亚洲遗传风险计算器(Asian Genetic Risk Calculator,简称ARiCa)。这是一种帮助乳癌患者确认是否会遗传BRCA1或BRCA2基因缺陷风险的工具。ARiCa建立在20年来新马两地8000多名乳癌患者的研究基础上,形成一个能检查BRCA基因遗传的工具。

这个工具的出现意味著患者可提早侦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为自己的健康做出选择,并咨询医生。这项研究也成功赢得惠康信托基金和牛顿基金会辅助金,这也是惠康信托基金首次颁发奖项给癌症研究。同时这项研究也在科学界著名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刊登,代表著对此研究的认可。“这项研究可被采纳为亚洲数据,因为有著高达13万名患者参与的研究,是亚洲最大型的女性研究。”张素芳说道。

张素芳与ARiCa团队合影
张素芳与ARiCa团队合影

来自小康之家的科研高材生

90年代能出国念书的人总让人有“富有”的错觉,但张素芳其实来自小康之家,父亲从事人事工作,而母亲则是教师。“要出国念书的话,就必须拿到奖学金。”张素芳深知家中的经济状况无法负担,于是申请了奖学金。最终她获得3个奖学金: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提供的伦敦政经学院的金融与会计系奖学金、新航提供的在新加坡就读任何科系的奖学金,以及森那美基金会提供到剑桥大学就读科学的奖学金。

“如果我选择的是另外两个奖学金,那么我现在可能是银行家或航空领域人员。”她毅然选择了剑桥,奠定了她未来必定走上科研之路。从学士到博士,她一直都是班上的尖子生,也在求学期间赢得了惠康信托基金奖项。

原本她与其他出国留学的人一样,完成学业后便留在海外继续做研究。在丹斯里东姑阿末雅哈雅邀她回国之时,她正参与一项针对BRCA的药物研究,在深思熟虑后决定放下一切回国重新开始。“我必须从零开始设立研究室,当时我们的办公室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而已。”如今团队已有60人,共有9个研究小组。在过去5年来获得不少国际上的认可,她认为CRM已成功奠定马来西亚的科研地位。

“我们有不少同事是世界知名的科学家,每个人的时间有限,他们选择跟我们合作意味著他们不能再花时间跟其他人合作,那么他们愿意选择我们是不是也代表我们有这个资格与能力呢?”对于人们总认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她则不这么认为,在马来西亚做科研一样能撑起一片天。“一路走来真的不易,但很庆幸我们能做到。”

不自满于研究成果,继续交出亮眼“成绩单”

“突破吗?我觉得这个形容词有点太过,但进步是有的。”对于CRM目前的成就,她认为是在癌症研究路上慢慢前行,目前团队正积极做几项不同的研究,其中一个或仍在实验中的应用程式若成功的话,或许能为口腔癌检测带来飞跃的进展。“癌症生存率的提升不仅在于研究,更重要的是尽早发现。”

她分享,团队目前正在研究透过用手机应用程式拍摄口腔内状况,以照片作为判断媒介的可能性。倘若成功,将能让许多人提早发现和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当中存在很多挑战,包括拍摄技巧、光线等,都可能会影响检测结果。”她直言,要通过照片侦测只有1mm的癌症肿瘤很难,因此现阶段的目标是探究大家是否能学好自己的“拍摄技巧”,才能进行下一步。

“本地其实有很多贫困人士选择不治疗癌症,这可能是因为时间、金钱、认知不足等问题造成,所以我们现在跟卫生部合作打造全新的一站式“病人领航”的癌症中心,让病人不再需要为治疗奔波到不同医院,同时也重新培训一站式中心内的医护人员,让病人获得更高素质的服务。”目前,CRM的短期研究目标是在2030年推出10个新的临床试验治疗(目前已有4个)、在2040年推出10个新的预防及筛检方法,以及在2040年提高本地政府医院的保健系统。她期盼政府医院癌症患者的5年可以从原有的50%有所提升。

郑宇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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