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曾听闻“熊猫宝宝”(戈谢病)、“小精灵”(威廉综合症)等罕见病病患的故事,但对许多人而言,罕见疾病离自己很遥远,仿佛那只出现在电视剧里,却从不知这些病患可能就在自己身边。

罕见疾病,顾名思义就是非常少见的疾病,患病率极低、患者人数也极为少数。不过,各国对罕见疾病的定义及诠释各有不同,吉隆坡中央医院临床基因部门主管、小儿专科兼临床基因疾病专科医生吴乐福指出,罕见疾病在马来西亚的定义是——慢性衰弱和危机生命的罕见病症;而4000人中少于1个患者就符合马来西亚卫生部对“罕见”所定下的标准。

吉隆坡中央医院临床基因部门主管、小儿专科兼临床基因疾病专科医生吴乐福
吉隆坡中央医院临床基因部门主管、小儿专科兼临床基因疾病专科医生吴乐福

目前,全球已知的罕见疾病约有8000多种,当中只有不超过5%的罕见病有特效治疗方法,其馀的并没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吴乐福举例,庞贝氏症(Pompe Disease)、脊髓性肌萎缩症(SMA)等都是目前市场上有有特效治疗药的罕见疾病,但罕见疾病种类繁多,市场太小,因此无法得到太多药厂的关注与研究投资。

“在已知的数千种罕见疾病中,有70%的罕见疾病是由基因问题造成。患者中70%是孩童,但也有晚发型(成年后才发病)的。”吴乐福说,造成罕见疾病的基因问题一般分为三种:

1. 常染色体显性(Autosomal Dominant)
显性基因遗传是胎儿继承父亲或母亲的一个基因缺陷,就会患病,不分性别。


2. 常染色体隐性(Autosomal Recessive)
染色体上每一个基因都是成对的存在,一个来自父亲,一个来自母亲。当父母皆有隐性致病基因,并且同时遗传给孩子就会导致患病。若孩子只有一条染色体上有缺陷,就会成为“带因者”,而两条染色体上同时有致病基因缺陷就会患病。


3. X连锁染色体隐性(X-linked recessive)
这一般发生在性染色体上。女性的23号染色体由XX组成,而男性由XY组成,因此当母亲的X染色体携带隐性基因,父亲基因正常,儿子有50%患病,女儿则有50%成为带因者。

罕见疾病不等于绝症 把握黄金治疗时期

“不是所有罕见疾病都会致命,要看他/她的基因缺失有多严重,是否及早发现和就医。”吴乐福分享,早年有一位四氢生物蝶呤缺乏症(Tetrahydrobioptein Deficiency,BH4D)病人,患上这个病会出现智力低下、运动障碍、癫痫等症状,但在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患者如今已能正常上小学。“有些罕见病是有治疗方案的,但要把握治疗的黄金时期。”黄金时期是治疗罕见疾病的关键之一,他直言,一些家长因错过黄金时期或兜兜转转无法找到正确的治疗管道,最终延误治疗或失去孩子。他以庞贝氏症(Pompe disease)为例,一般在婴儿时期发病,若无法得到适当的治疗则可能在两岁前夭折。

虽然一些罕见疾病如威廉综合症(William Syndrome)会出现外貌特征,但并非所有罕见疾病皆如此。他呼吁家长仔细观察孩子的情况,如若孩子生病一直就医却无法康复,就要开始思考其他可能性。“譬如一直出现肺炎症状、走路无力、发展迟缓等情况,就要抱著探究的心态去查证。”吴乐福认为家长们应该抱著追根究底的精神,在发现任何不妥时就要勇敢发问,而不是一味地接受医生说的话。他直言,要诊断罕见疾病不是一件易事,尤其全球有数千种罕见疾病,医生也并非万能,无法记得所有疾病的特征,只能靠观察、推断和检测来做判断。

早年,病患需要经历问诊、了解家族病史、各种扫描检查,医生才能进一步推断,列出相应可能的病症清单,再逐一进行针对性的检测,反复试验几次才能得到正确的诊断。然而,这样的方式太耗费时间,有些病人因此错过黄金治疗时期。“以前医生需要先推断患者是什么病,才能做检查,现在容易很多了,一个检测就能检查体内2万个DNA。”如今大部分医院采用口腔拭子做基因组检测(genomic testing),只要几滴血或刷牙就能检验出大部分基因情况,报告中也会列明其基因问题可能会导致什么疾病。

若孩子诊断为罕见疾病患者,吴乐福建议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也一并做基因组检测,进一步确定自己是否患病或成为“带因者”。

本地罕见疾病意识提升 盼更多新血加入基因科行列

“基因科是冷门科系,所以医生不多,全国不超过15人。”虽然罕见疾病的关注度稍有起色,但他指基因科医生仍然不足,目前只有吉隆坡中央医院、槟城中央医院、马大医院、国大医院和理大医院设有基因科部门,南马和东马并无相应部门。“我们(吉隆坡中央医院临床基因部医生)每半年就会过去看诊一次,但还是人手不足。”吴乐福希望未来能有更多年轻医生选择这一科,给自己一个挑战。

近年来,我国对罕见疾病的关注度有所改善,一来是因为亚太经济峰会、联合国以及本地社群正在推动相关议程。2020年,我囯作为亚太经济峰会东道主,需要更落力参与罕见疾病议题,因而衍生出专门进行罕见疾病研究和改善患者家庭生活素质的小组。小组内分为医疗、医药和教育三大分组,而吴乐福正是医疗组的负责人。“这个研究小组中不止有卫生部的参与,还有福利部、教育部、非政府组织等各界人士参与,大家从不同层面给予专业意见和协助。”

相比起十年前,他认为我国在罕见疾病意识上有所进步,坊间也出现不少相应的社群及非政府组织。虽然并未达到最理想的情况,但迈进了一大步,也获得政府支援——拨款资助药物,也提供援助金。在大趋势的关注下,卫生部也简化了罕见疾病药物的注册程序,放宽引进药物的程序,让病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治疗。

“当大家已经对罕见疾病有了一定的了解,患者需要的不再是怜悯,而是同理。接下来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制度化它,去保护和保障患者们。”吴乐福认为帮助罕见疾病患者不能只靠政府,还需有企业与社会的协助。罕见疾病患者在本地仍无法获得保险保障,许多医药卡皆不保罕见疾病,患者只能自掏腰包付医药费。吴乐福认为本地应该效仿欧洲国家,基于不歧视患者的基础,在医药卡上同样保障罕见疾病患者。而私企也可以透过企业社会责任来帮助患者。

郑宇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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