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室外的公民课一共花时3个星期,各班级分别前往不同的定点,考察尊孔中学周边的社区,由Lostgens'当代艺术空间派员进行导览。黄翠妮透露:“出去前我们已在校内进行了一些相关的课程,实地考察后,学生会以思维导图的方式把他们所记录到的资料呈现出来,接著我们再进一步讨论历史文化是否能和发展共存。”

去年,尊孔独立中学的学生在公民老师黄翠妮与Lostgens'当代艺术空间的带领下,走进学校周边社区,上了一堂课室外的公民课。黄翠妮受访时指,公民教育并不等同于谈论政治,她认为:“各国的公民教育都是讨论人和社会的关系,谈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学生是社会的一分子,当然也有必要认识自己的基本权益。”

中学生是否未足龄谈论政治?各方立场不同。但深究何谓政治,政治它无所不在,如何不谈?更多时候,我们谈的是一个人如何在社会里生活,如何与身边人共处。曾有一个比喻是:你在吃面,有人对你说“你可以不要吃面吗?”,你做何感想?而你是否真的没有自由选择吃面的权利?你怎么可以连是否拥有吃面的权利都不确定?

尊孔独中在2007年由前任校长潘永强带领,正式把公民课编入正课,采多元评估模式,至今逾10年。当时是参考台湾课纲,邀请相关领域的学者参与编写课程。黄翠妮透露:“初一我们谈认识自己,每个人有不同的特性;初二我们谈他人,包括性别平等的课题;直到高二,才接触选举的议题,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她接著指:“很多人以为教公民就等于和学生谈政治,但即便是台湾的公民课,真正讨论政党政治的部分也不多,一样著重在自我认同、互相尊重,后段才是思考国家。”

她坦言:“初中生通常对选举没有太大的感受。初三的学生或许有一点了解,可能是自身比较成熟,会主动关注相关的课题,要不然就是家人有在谈论。”学生对社会政策和政治议题的了解是相对被动的,黄翠妮指:“4个班级里可能只有两班感兴趣,一班里又可能只有一个人有所涉猎,比例非常小。若他们稍微懂一点,就可以作较深入的讨论,否则就只能讲一些很浅显的理论。”据她观察,学生们几乎不看报纸,大多使用Snapchat等以图像为主的应用程式。时事课题接触得很少,社会结构、政治体系对他们而言,都太陌生。

30岁的黄翠妮对公民教育抱有热忱,她指自己不过是小小火苗,但也希望这星星之火,有朝一日可以燎原。
30岁的黄翠妮对公民教育抱有热忱,她指自己不过是小小火苗,但也希望这星星之火,有朝一日可以燎原。

体制下谈社会 开拓价值观

今年是黄翠妮担任公民老师的第三年,此前有两名老师共同负责,如今只剩她一人。之前服务于华人社团的她笑称:“我是为了公民教育,才当老师的!”校方对公民老师的征聘没有特定要求,主要视个人是否关注时事课题,对人权民主议题是否抱有热忱,若有社会科学和媒体系背景则更佳。

黄翠妮不讳言,在中学里教公民,向新一代提倡人权与自由,有一定的挑战性,“比方说:学生真的能自由地发表看法吗?在这过程里,他们会面对权威、面对状况,毕竟中学6年生涯,他们确实得活在权威体制下。再者,我们鼓励学生去追求的东西,也有可能会为其他老师带来困扰。”若学生无法自行判断,身处现时的环境,难免会感觉矛盾。她有感,公民教育本不该只是单独存在的课程,而是在整体上与教育制度配合。

值得一提的是,雪州巴生兴华中学日前邀请前隆雪华堂执行长、知名时评员陈亚才,对500名高二生进行“关心国事,了解选举”的分享。这在独立中学的环境里,是少有的事。该校署理校长苏进存在会上提及,这群17岁的学生将成为下一届大选的首投族,他们对国事需要有更深一层的了解。

中学生的教育并不容易,他们卡在一个尴尬的年龄段,既不能宽松管教,也不能绷得太紧。老师和家长都经常挣扎于什么该谈,什么还未到时候。黄翠妮认为:“我们常觉得中学生还小,不该太早和他们谈社会体制,但事实上,这方面的讨论能帮助他们开拓价值观,告诉他们这社会除了主流, 还有弱势,能潜移默化地在他们心里埋下一些东西,影响他们看事情的方式。”

公民课在尊孔独中是必修课,虽说推行多年,但黄翠妮直言,并没有任何机制可判定课程的成效,“它成功与否,无法以数据来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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